吃过晚饭后,高有田陪着陈芙蓉母子又聊一会儿家常,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起来告辞,说:“姐,我明儿要上班,得赶回去红莲湾。”
“这……天这么晚了,回去又要跋山涉水的,姐不放心,要不……要不姐带你去旁边的旅社开个房?”陈芙蓉本想留高有田在家里过夜,可家里地方窄,且只有一张床,要是留他过夜岂不是要三人睡做一床,于是尴尬地看了高有田一眼,内疚地说。
“不用,才8点多,早得很,我走惯夜路,没事的,姐你放心吧。”高有田说。
说着,高有田站了起来,正要离去,发觉袖子被扯住,低头一看,原来是天才拉着自己的袖子,一脸依依不舍。
“叔叔,别走,妈妈,留叔叔在咱们家住好吗,天才好想和叔叔玩。”天才一脸期待地说。
“儿子,妈妈也想留住叔叔,可……叔叔明儿要上班,不方便留下,下回吧,乖……”陈芙蓉一脸尴尬,愧疚地说。
“咳咳……是啊,叔叔明儿一早要上班,要是在镇上住了,明儿叔叔就要迟到了,天才放心,后天就是周末了,叔叔再来接你回去看看爷爷奶奶。”高有田安慰着天才。
“好啊,好啊,叔叔不许骗人,后天一定要来接天才喔,妈妈,你回不回,我能跟叔叔回爷爷奶奶家玩几天吗?”天才终究是孩子,听高有田这么一么说,心情大好,欢快地跳了起来,随后想到还要妈妈批准才行,于是询问着。
“行,妈妈批准了,不过回去要听爷爷奶奶和叔叔姑姑的话喔,不准淘气,不准到处乱跑,记住了吗?妈妈正好有事要出差,就不跟你一起回了。”陈芙蓉疼爱地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叮嘱着说。
“嗯嗯,天才记住了。”天才应着。
正要转身出门,高有田的手机响了,一看号码,发觉号码有点陌生,除了家里人和老文书、义姐张萍、吴飞凤等几个,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的人很有限,不禁有些奇怪,但他还是接了。
“是高有田吗?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我是池秋云的同事柳清,下午在护士站咱们见过,池秋云现在有麻烦,她叫我找你帮忙。”电话里,一位中年女子焦急地说。
一听是池秋云有事,高有田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忙说:“噢,是清姐,池秋云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现在她在哪里?”
清姐说:“她喝醉了,被别人灌醉了,我们卫生院的院长助理陈峰自告奋勇送她回宿舍,可她的舍友说,一直没见她回房间,打她的电话又没人接,我担心她可能有麻烦了,吃到中途,她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她今晚可能有麻烦,让我等一下送她回去,如果她真有什么麻烦,让我找到你,说你一定会帮助她的。我在浪花酒家门口。”
“好的,我马上赶到,谢谢你,清姐。”高有田说。
“快去吧,有田,遇事一定要冷静,不要太冲动,如果自己解决不了就报警。”陈芙蓉关切地说。
“嗯,我知道怎么做,我走了。”高有田应了一声,出了门,跨上摩托,朝浪花酒家飞奔而去。
不到10分钟,高有田赶到了浪花酒家,看到一位中年女子在酒家门前焦急的徘徊等候着,中年女子正是池秋云的同事、住院部的护士长清姐。
“清姐,具体是什么情况,池秋云回电话了吗?”高有田问。
“咱们边走边说,有人看见陈峰的车朝江边方向开去了。”清姐跨上摩托车后座,一脸焦急地说。
路上,清姐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今天下午,浪竹中心卫生院搞员工会餐,恰好当天县卫生局的一位副局长到浪竹检査工作,吃饭时镇里一位分管文教卫的副镇长也来,卫生院的全体领导自然也全部到位。接待上级领导自然单独开了一个贵宾厢,为了活跃气氛,院长冯浩特地叫来池秋云等几个年轻的女护士陪上级领导一起吃。本来,池秋云是县领导的子女,县卫生局副局长的面子可以不给,不过院长冯浩的面子她还是得给,当初她离家出走,不想依靠父母的影响,打算自食其力,先后到几个卫生院应聘,但都没人聘用她,吃了不少苦,后来到了浪竹,恰好浪竹中心卫生院急需一位护士,于是她进了浪竹卫生院,因为这个,池秋云很感激院长冯浩。碍于冯浩的面子,今晚池秋云敬了几杯领导,又和卫生院的姐妹们干了几杯,结果喝高了,听说她喝醉了,清姐等几个好姐妹过来照顾她,发觉陈峰已经开车送池秋云回去了。后来清姐心里觉得不大踏实,打电话给池秋云,没想到没人接,又打电话给池秋云的舍友,说没见池秋云回来。想起池秋云发给她的那条短息,清姐觉得事情不对头,心想池秋云一定遇到麻烦了,这才找到高有田这边来。
“秋云的酒量不错,三两瓶啤酒不会醉,听说她后来喝了一罐椰子奶才醉倒的,我担心是谁在那罐椰子奶中做了手脚,如果是这样,秋云就会有危险了,本来我想报警,可一无确凿的证据,二又担心闹了出去影响到秋云的声誉。”清姐分析说。
“一定是陈峰,这厮早就对池秋云有邪念,池秋云,你一定要坚持住。”高有田想到这,全身吓出一身冷汗,一脚踩尽了油门,摩托飞一般朝江边方向疾驰而去。
路上,又接到吴飞凤的电话,原来吴飞凤因为值班,今晚并没有参加会餐,她也是刚知道池秋云喝醉了酒一直没回宿舍,担心其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