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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 赵郁把胡灵送回了胡府, 然后就去了京中王府。
他先去了客房沐浴更衣,打扮得洁净清新齐齐整整,这才去给福王请安。
福王正在外书房内与几位清客闲谈, 听小厮禀报说端懿郡王在外面候着,眉头不由自主就皱了起来:“这孽障来京城做什么!”
几位清客见福王神情不对,都有些坐不住。
赵郁心知自己这位父王不大待见自己, 一进书房,就老老实实拱手行礼:“见过父王!”
福王打量着赵郁, 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劈头盖脸道:“一个大男人, 一天到晚不想着为国为民, 一味油头粉面沉迷女色”
赵郁静静立在那里,垂着眼帘老老实实挨骂。
清客们悄悄打量着赵郁,打心眼里觉得端懿郡王长得好, 性子好,爱洁净,又不出去胡搞,若是他们有这样一个儿子, 怕是睡觉都会笑醒, 可是福王却偏偏怎么都看不顺眼。
福王骂了一大通, 出了一口恶气, 总算是痛快些了, 这才道:“又没召你,你来京城做什么?”
赵郁恭恭敬敬道:“禀父王,母妃惦记父王,派儿子进京给父王请安,并往韩府送信!”
福王沉默了片刻,道:“你先去韩府送信吧!”
赵郁在京中王府被福王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在韩府却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他大舅舅韩载去了衙门,并不在府里,因此他先去了内宅见韩老太太。
韩老太太很疼爱这个外孙,拉着赵郁哭了一通,口中诉说着:“你娘这不孝女,一走这么多年,也不说回家看看我这老不死的”
赵郁是个鬼灵精,早探听到不少当年的事,深知自己的亲娘常年不回京城事出有因,便不接韩老太太的话,转移话题道:“外祖母,不知道表兄表弟们在府里不在!”
韩老太太最疼爱孙子孙女,听赵郁提自己的孙子们,忙用帕子拭去眼泪,道:“你几个表兄表弟如今都在鹤林书院读书,晚上才会来家,如今就你的四表妹、五表妹、六表妹和七表妹在家里陪我,你既然来了,就顺便见见吧!”
赵郁清楚韩老太太想要亲上加亲的打算,忙一脸正气道:“外祖母,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是表兄妹,我也不能如此轻慢各位表姐妹!”
说罢,他正义凛然一拱手,退了下去。
韩老太太:“”
屏风后的韩四姑娘、韩五姑娘、韩六姑娘和韩七姑娘:“”
到底是韩六姑娘最机灵,笑吟吟走了出去,挨着韩老太太坐着,给韩老太太捏着肩膀,口中道:“祖母,郡王表哥可真正直呀!”
韩老太太年老成精,心里门清,勉强笑了笑道:“桂花该开了,今日天气甚好,你们姐妹陪我去花园里转转吧!”
韩六姑娘笑着答应了,与大丫鬟一起扶起韩老太太,然后扭头招呼韩四、韩五和韩七:“四姐姐,五姐姐,七妹妹,你们怎么这么慢呀!”
韩四翻了个白眼,也跟了上去。
韩五和韩七见状,都笑了起来,也跟了过去,祖孙五人其乐融融,花园赏桂去了。
赵郁径直带着知书和知礼去了外书房,命人在外书房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摆了张躺椅,躺在躺椅上闭眼假寐等舅舅。
这次进京,他一直在赶路,睡眠一直有些不足,刚躺下没多久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知书和知礼原本在一边守着,见赵郁睡着了,知书便给知礼使了个眼色,待知礼过来了,这才轻轻道:“咱俩轮流睡一会儿吧,我先睡一刻钟,到时候了你叫醒我!”
知礼也累极了,便同意了。
他搬了张小凳子坐在躺椅边守着,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赵郁忽然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恰好与韩载四目相对。
韩载带了一个小厮,正立在不远处打量他。
赵郁瞬间恢复了清明,从躺椅上起身,理了理衣袍,拱手行礼:“见过舅舅!”
韩载神情复杂看了赵郁一眼,道:“进书房里面说话吧!”
接过赵郁递过来的信后,韩载亲自用银刀裁开,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赵郁一直在观察韩载,却没看出什么来。
韩载看罢信,叠好收了起来,抬眼看向赵郁,温声道:“阿郁,你何时到京城的?有没有去见你父王?”
赵郁规规矩矩道:“舅舅,我是午后到京城的,先去看了我父王,然后就过来了。”
韩载又若有所思打量了赵郁一番,道:“现在还不到傍晚你也好久没见陛下了你也别回王府了,直接去文德门递牌子候见吧!”
赵郁答了声“是”。
韩载想了想,又道:“你若是寻到机会,就在陛下面前提一提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已经好久不曾承宠了
赵郁答应了一声,告辞离开。
当今天子庆安帝正在垂拱殿与几位阁臣议政,他的亲信延福宫总管太监白文怡走了进来,凑到庆安帝耳畔低声道:“陛下,端懿郡王在文德门递牌子候见!”
庆安帝一听,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就笑了:“宣他到延福宫进见!”
又忍不住道:“阿郁这孩子,都两年多没进京了!”
内阁大臣都是人精,见状便寻了个理由,在丞相武应文的带领下退了下去。
庆安帝有些坐不住,待阁臣们一退下,便也起身去了延福宫,专门在延福宫等着赵郁。
赵郁进了延福宫,先规规矩矩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