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宁知道赵郁甚是重视仪容,忍着笑走到赵郁身后,道:“我的二哥哥,不用再照了,你才十七岁,风韵犹存呢!”
赵郁笑着抬腿踹了白佳宁一脚,倒也不好意思再照了。
画舫二楼的宴会正热闹非凡,铺着大红地毡的莲形舞台上五个红衣舞女正簇拥着一个戴着花冠穿着白纱舞衣的女子跳舞,这女子生得清丽脱俗,身段袅娜,舞姿翩翩,众人不停喝彩。
而大太监林文怀身旁也簇拥着不少人,都在陪笑奉承,生怕得罪了这位皇帝面前炙手可热的大太监。
正在热闹间,白府管事的声音忽然响起:“端懿郡王到——”
热闹之极的画舫内忽然静了下来,就连跳舞的舞女也停了下来,众人齐齐看了过去,只有演奏乐器的乐师还在弹拨着乐器,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只见庆嘉长公主的三公子白佳宁陪着一个身穿藏青锦袍腰围玉带的清俊高挑少年走了进来。
那少年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发现众人都看着他,不由笑了,眼睛弯弯,小虎牙亮晶晶,煞是可爱:“各位自便!”
众人都笑了起来,纷纷起身拱手行礼:“见过端懿郡王!”
林文怀见到赵郁,忙离座而出,笑着迎上前去,拱手行了个大礼:“见过端懿郡王!”
赵郁笑容灿烂,上前一步扶起林文怀:“林公公不必多礼!”
彼此坐下之后,赵郁看看自己的位置,左手边是白佳宁,右手边是林文怀,不禁也笑了,道:“这样子坐,咱们说话倒是方便!”
白佳宁得意一笑:“二哥,不那么方便的!”
说罢,他给一边侍立的亲随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亲随就引着两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过来了。
这两个少女一个大眼睛小圆脸,一个杏眼尖下巴,一个红衣白裙,一个蓝衣白裙,都戴着花冠,别有一番清稚之美。
白佳宁吩咐大眼睛小圆脸给赵郁递酒,杏眼尖下巴给林文怀递酒。
宴会继续进行。
白佳宁去应酬客人了。
林文怀有话要和赵郁说,便低声道:“郡王,此处热闹不堪,咱家陪郡王去甲板上散步,不知郡王可否赏脸?”
赵郁知道这些阉人心思敏感,轻易不能得罪,当下微微一笑:“林公公,请!”
画舫内热闹不堪,可是甲板上却甚是安静。
此时正值午时,画舫沿着运河边沿缓缓行驶,岸边便是白府的麒麟园,园内也是游人如织。
赵郁与林文怀并肩立在栏杆后面。
服侍的人都远远站着,不让不相干之人靠近。
赵郁此时所在的位置,距离岸边很近。
看着岸上的一座座亭子和亭子里的人,赵郁心情总算是松快了些。
林文怀低声道:“郡王,咱家离京前,陛下还提到您呢!”
赵郁眼波流转看向林文怀——皇伯父为何提到他?
赵郁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皇伯父虽然疼爱他,却也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并没有多宠爱他。
林文怀神情恭谨:“陛下命咱家私下传话,请郡王您过完中秋再进京——”
赵郁原本正看着岸边,忽然往前一步:“秦——”
林文怀意识到赵郁有些不对,忙顺着赵郁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到岸边亭子里坐着无数男女,一个锦衣男子正拦着一个美貌少女和一对中年夫妇说话。
他看向赵郁,发现赵郁神情郁郁眉目森然,不是平时言笑晏晏的模样,不由一愣:“郡王,您——”
秦兰芝耐着性子坐了片刻,见那金鹏不停地看自己,视线跟长了舌头似的,不是看,而是舔,心里有些烦,便凑近秦二嫂低声道:“娘,这姓金的好不尴尬,咱们先回家吧!”
秦二嫂答应了一声,见秦仲安从男桌过来给秦老太敬酒,便耐着性子待他敬罢酒,道:“她爹,女儿身子不舒服,咱们这就家去吧!”
秦仲安一听说兰芝身子不舒服,当下忙放下酒杯,跟母亲秦老太和大哥秦伯健打了个招呼,便要带着妻女离开。
金鹏正看着秦兰芝下酒,见小美人这就要走,心里一急,不管不顾起身蹿了过去,拦在了亭子口,不让秦家三口过去,笑嘻嘻道:“秦二叔,秦二婶,芝妹妹,今日难得相见,正该多亲近亲近,何必急着离开!”
秦仲安见金鹏居然敢纠缠,当即伸出胳膊把妻女往后推了推,正色道:“金大公子客气了!小女身子不适,我们三口须得早些回去,请金大公子让开一条路!”
金鹏见秦老太及秦家大房的人都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看来是不打算帮秦家二房了,便笑嘻嘻道:“秦二叔,咱们自家亲眷,何必那么见外?芝妹妹身子不适,我家在麒麟园外有一处庄子,请二叔、二婶和芝妹妹过去,我给芝妹妹请大夫瞧病!”
秦仲安还没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兰芝眼睛微眯看着着作死的金鹏,她虽然不敢招惹赵郁,可是毕竟随着赵郁在民风彪悍的西北边城多年,也曾因为美貌多次被人觊觎骚扰,若要她出手,她倒是有好几个法子弄死这个金鹏!
明着不行,拿出二百两银子,就能买到这金大少的命!
想到这里,兰芝上前半步,嫣然一笑:“金大公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