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说着、沙老头忍不住定定地盯着阿奴,心想:
这小孩的笑容显得相当纯真,眼神清澈纯净得没有一点的杂质。
这样的孩子,应该天生就是本性善良、毫无机心且不善说谎。
可是,他说的话、却明显就是互相矛盾!
如果这小孩所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他口中的那位“二少爷”,恐怕就是个内心阴险狡诈的小人!
不过,这世事无绝对……
这小孩,不会是特意在装纯真无邪、来诓我这个充满了童真与爱心的老头儿吧?!
想到这里,沙老头决定要再看定一些,要多了解一些有关眼前这个小少年的事儿、才好下定论。
这个时候,沙老头见阿奴吃得相当滋味,于是叫了他一声,问道:
“既然你不懂水性,怎么掉下这九阳江以后、却没有被江水与旋涡吞噬?”
阿奴认真地听着沙老头的话,俨然就像在听着一件相当新鲜的事儿,神色显现出一片好奇,接着如实答道:“我不知道。”
阿奴的回答令得沙老头神色不满地翻了下眼,他见阿奴已经一口气吃下四个果子,于也把手中的野果吃完,然后抚了下肚子,皱着眉头说道:
“这早饭可不能净吃素啊!”
说着、沙老头下意识奔到刚才被阿奴压毁的火堆旁边、寻找那条才被他吃过一小口的碧玉鲶鱼。
找了一会儿,沙老头终于从炭堆当中、找出那条已经被压得只剩下半个鱼头以及一条脊椎骨、且沾满了炭灰与沙子的“鱼”。
他捏着那条“鱼”、心疼着叫道:
“好好的一条鱼、都被压成这副烂模样了!”
阿奴连忙奔过去,看着一脸心疼的沙老头,问道:
“沙爷爷,您不高兴?”
沙老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皱着眉头对阿奴神色不悦地用力反问道: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笑吗?”
阿奴定定地盯着沙老头,摇头:“您这样子像是在哭。”
沙老头没好气地说道:“我这叫‘欲哭无泪’!”
说着、沙老头已经对阿奴提起手中那条连着半个鱼头的脊骨,指着它盯着阿奴,语气带着一丝责备:
“你知道这是一条什么鱼吗?!”
未等阿奴作出反应,沙老头就已经滔滔不绝地叫起来:
“这是九阳江的特产‘碧玉鲶’!”
“是一种相当珍贵且稀少的野味!”
“而且它喜欢生活在江底,一天当中只有一个特定的时间会游到江面上呼吸。”
“我可是守了整整一夜,还要冒着被九阳江的旋涡生吞活扯的危险、才抓到这么一条!”
“我到这里三天了!才抓到这么一条!”
“刚才用炭火慢慢烤熟了、正好当我的早饭,却被你突然出现、又突然地一压!”
沙老头的语气开始越说越急: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被你压得只剩下根骨头了!”
“美味的鱼肉全部都喂给了炭灰与沙子!”
“然而这还不是个重点!”
“重点在于!我的早饭受不了净吃素!你得赔我一条鱼!”
说到这里,沙老头的老顽童性格、已经在不经意间表露无遗。
阿奴见沙老头的神色显得相当不悦,于是歉说道:
“实在是对不住啊沙爷爷!阿奴该怎么赔你一条鱼?”
沙老头听着、神色一窒:
“你到河里面去抓一条赔我啊!”
“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居然还敢问出来,你这是在考验我的智慧与忍耐力吗?”
阿奴立时神色认真地向沙老头作揖行了个礼,说道:
“请教沙爷爷,这鱼该怎么抓?”
阿奴的话顿时让沙老头一下子哑了火,他指了阿奴一下,说道:
“你!你这小孩!居然不会抓鱼?!”
阿奴一边摇头,一边如实答道:“不会。”
沙老头没好气地噘嘴呼了一口气,一把抓住阿奴的肩膀、将他提起来:
“你跟我来!我教你抓鱼!”
阿奴高兴地应了一声“好!”便跟着沙老头奔向河边,却突然感觉小腹下面凉幽幽的,这才觉自己什么衣服都没穿,于是对沙老头说道:
“沙爷爷,我还没有穿衣服。”
沙老头没好气地说道:
“这抓鱼得沾水,你穿什么衣服!”
“抓到鱼以后再穿好啦!再说、你的衣服现在还没干透。”
才说着、沙老头就觉已经走到水边的阿奴一下子顿住脚步,于是没好气地问道:
“你又怎么啦?“
阿奴盯着眼前的河水,神色愕惧地颤声说道:
“沙爷爷,我、我不懂水性!”
沙老头听罢不觉“啊?!”的一声,接着双手叉腰、围着阿奴转了一圈,把他狠狠地打量了一番,然后站到他的对面、盯着他的脸:
“这儿水浅,溺不了人的!走吧!”
阿奴连忙摆着手、后退了一步,神色惊惧:“沙爷爷我惧水!我不能……”
未等阿奴把话讲完、沙老头就已经不耐烦地伸手抓住他的肩膀,运劲把他的身体直接往上一提、便往水中抛了进去。
阿奴顿时被抛得往水中一躺,那突如其来的冰凉感、顿时把他刺激得恐惧地大叫一声,同时本能地作出溺水的动作,身体不断地挣扎“浮沉”着,并本能地呼叫道:
“救……救命!救命……啊!救……!”
沙老头看着阿奴“遇溺”挣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