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心计》26
孟家的婚礼办得十分盛大，整个江北市上层圈子里的达官显贵都被邀请到了。
邵家当然也在受邀行列。
举行的是中式婚礼，场地在孟府海边的私宅。
邵壹暮也说不清什么理由，就跟着邵羡川来了。
场地正中央两位新人开始拜堂。
孟凛今日很惊艳，一袭红嫁衣，头戴凤冠，脸上化着精致美艳的妆，完全掩盖了往日冷淡疏离的形象感，成为了全场最受瞩目的焦点。
女方容貌并不出众，个子不高，气质却算得上好，一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模样。
两人看在邵壹暮眼中，并不算般配。而他也注意到了，孟凛神情一直淡淡的，虽然迎宾时打足了精神，但脸上的笑却很勉强。
孟凛和邵羡川有过一段，他是知道的，不了解，至少有记忆。但后来邵羡川出国了。
孟凛的目光再一次落过来时，邵壹暮转头看向邵羡川。
“他一直看你。”
“我知道。”邵羡川很冷静地回答。
邵壹暮抿了抿唇，扭头看向全场都关注的地方。
这么关键的时刻，孟凛竟然丝毫不避讳地往这边看，他不怕女方生气吗？
司仪重复了一遍，提醒走神的新人。
邵壹暮一时间为他感到难过。
婚礼流程很顺利地进行了下去。
两位新人换了衣服，出来招待客人。
这个季节，天黑得有些早。
草坪上空悬挂的明亮星星灯亮了起来，场地周围全是百合绣球红玫瑰，为这个美丽的婚宴增添了浪漫。
婚宴也是中式的。
新人一桌一桌敬酒。
敬到他们这一桌时，新娘特意敬了邵羡川一杯白的。
邵壹暮看出女方脸上刻意维持的笑，心想，真是表里不一的人。
而一旁的孟凛装视而不见，看向他的眼神透露着古怪，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
送了礼金，邵羡川就说要回去，可是正赶上他闹肚子，便又在后院的同往二楼的廊下楼梯处等他。
邵壹暮将手机和从婚礼上抓的糖果都塞到她手中，噔噔噔地跑上楼。
邵羡川走到走廊尽头，望了眼远处的大海，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夹到嘴里，摸打火机时才发现不知落哪儿了。
身后传来一阵轻稳缓慢的脚步声，邵羡川扭头。
“找火儿？”孟凛拿着打火机问。
敬完酒的功夫卸了妆，恢复了贵公子的冷淡模样。
站到她旁边，看她一眼，随后把目光放到远处的海面上，似笑非笑地说，“我以为你不来呢。”
邵羡川取下嘴里含着的烟，没说话。
“怎么，后悔了？”孟凛轻嘲道，问她，“后悔吗？我嫁给别人了。”
邵羡川依旧没说话，连目光都没动一下。
“结婚而已，对象是谁都可以……”孟凛扭头往向她，笑着说，见她依旧一副冷静从容的模样，脸上的笑容突然扭曲，“你怎么一点儿都不难过，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怎么……”
“你在意气用事……”邵羡川开了口，冷静地看向他，目光落到他脸上时，立即改了口，“……也好，真心实意也好，我都无权过问。她能给你幸福。”
“屁！”孟凛红着眼瞪她。
……
“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们样样儿都般配，就因为狗屁的自由不想牵扯利益就放手，你真的爱我吗？”
孟凛两手紧抓围栏，骨节明显，用了很大的劲儿才不让自己吼出来，咬牙切齿才让自己稍微冷静点问出口。
“爱过吗？”她不说话，他就不停地问，像在自我催眠似的。
“我真的是眼瞎才会看上你这么个人渣！”
骂完，孟凛像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有真的爱过一个人吗？你那个弟弟跟他爸爸长得真像，眼睛，鼻子，嘴巴，连神情都一模一样。”
邵羡川终于神色变了下，“你想说什么？”
孟凛看她一眼，冷笑道，“邵羡川，你别告诉我你在玩养成！”
一阵穿堂风穿过，后院的树丛花草，簌簌作响，廊下两盏老式的吊灯摇摇晃晃，发出咯吱的金属摩擦声，空气安静下来后，隐约能听见远处的海浪声。
“今晚涨潮了吗？”孟凛无厘头的问。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邵羡川如此难看的脸色，突然间就不想触她逆鳞，于是转移了话题。
但邵羡川没搭理他，将烟捻碎了扔进台阶下的垃圾桶，转身就要走。
而正在前院帮着陈宿文招呼客人的孟惟刚好找了过来，急道，“你躲这儿干嘛，妈喊你过去。”
说完，眼神怪异地在他两人间转。
“这就来。”孟凛回她。
孟惟赶紧又回了前头。
孟凛经过她身旁时，踮脚在她脸颊碰了一下，“你欠我的。”
将打火机放她兜里，离开了。
……
吸了两口烟后，邵壹暮才出现在楼梯转角处，步子很轻，动作慢吞吞的。
邵羡川奇怪地看他，“拉坏肚子了，萎靡不振的。”
“没有……”邵壹暮缓缓地摇了下头，显得脑袋很沉重似的。
“走吧，回去。”
邵壹暮捏了捏拳头，跟在她身后。
孟家的婚宴上依旧还有许多客人，邵壹暮看到孟家父母正和女方的父母说着话，孟凛和女方也站在一旁听着，其乐融融的样子。
路边停着许多车，正要上车，就看到孟惟跑了过来。
避开他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