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皆是被眼前这些晃荡不停的无脸头颅给吸引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其上,甚是专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很快,就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分钟。
所有人先前的惶恐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正在缓缓的消失,到了后来,就连身下的粘稠黄液已经没到了自己的腰部,也是浑然不觉,仍然是神情涣散,目光呆滞这盯着眼前的这些摇摆不定的无脸头颅。
随着诸多无脸头颅的来回晃动,众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空洞,直到后来,原本一个个昂首挺胸的探险队员,全身上下竟然逐渐地开始瘫软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也缓缓地耷拉了下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姜忠的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他眼神迷离的盯着面前晃来晃去的无脸头颅,朦胧之间,隐约看到其上有一撮凌乱的黑色长发正以电光石花般的速度,从正前方朝着自己就刺了过来。
姜忠在迷迷糊糊间,下意识的侧了一下身子,也正是这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举动,救了自己的性命。
“嗖”
零乱的黑色长发风驰电掣般的席卷而来,朝着姜忠的心口就猛地刺了过去。要不是姜忠在最后关头侧身一闪,恐怕他的胸口现在早已被开了一个血窟窿了。
虽然躲过了一劫,但是细如钢针,硬如磐石的凌乱黑发仍然是擦着姜忠的左肩刺了过去,顿时,姜忠左肩处的衣服就被划开了一条口子,并从中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姜忠吃痛,浑身上下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机灵,马上就要合上的眼皮也在瞬间猛然睁开。
“我靠嘶”姜忠大叫一声,旋即一扭脖子,就看见了从左肩渗出来的鲜红血迹。
姜忠再度环顾四周,只见众多的探险队员,此时此刻,除了陶承还依然保留着些许的意识,其它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进入了昏睡的状态,有的甚至都开始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
姜忠此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他猛地将别在腰间的匕首连刀带鞘一下子就给抓到了手里,“唰”的一声就把插在刀鞘中的匕首给抽了出来,然后将与匕首分离而开的刀鞘紧紧地握在右手上,将右臂抡圆了,对着昏昏欲睡的陶承的脑袋就丢了过去。
“哎呦我靠”
姜忠卯足了力气,将由金属制成的军匕刀鞘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陶承的脑袋上,陶承吃痛,顿时叫出声来。
“陶承,快醒醒,千万别睡着了”姜忠将自己的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嚷道,尽可能的将音量提到最高。
“嘶哎呀好疼啊老军师,你打我干什么”陶承终于恢复了清醒,一边揉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埋怨道。
“我要是不打醒你,恐怕要不了多久,你的小命就没了别废话,快想办法把睡着的兄弟们全部叫醒,要出大事了”
陶承看了看四周,当发现头顶上方密密麻麻的凌乱黑发呈螺旋形态,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刺来扎去的时候,瞳孔在一瞬间就缩成了针孔般大小,然后像是发了疯似的采取各种各样的法子,将诸多熟睡的探险队员一一叫醒。
在陶承正在采取一切手段将众人从熟睡当中叫醒的时候,一旁的姜忠则是继续疲于应付着诸多袭击而来的凌乱黑发。
姜忠左肩受伤,只要稍一活动,便会疼得龇牙咧嘴,因此,他挥舞着匕首的右臂也比之前迟钝了许多,速度更是慢了一大截,在诸多凌乱黑发的犀利攻击下,显得十分狼狈,没过多久,就已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此时,陶承已经将所有人全部叫醒,他见姜忠此刻已经快要变成了强弩之末,立刻就取下了身后的黑伞,将伞把当中的银剑抽出来以后,便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黑伞丢给了姜忠。
“老军师,接着”
陶承大嚷一声,当姜忠听到声音转过头的时候,陶承便抡圆了胳膊,旋即黑伞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划起一道黑色的弧线,最后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姜忠的手里。
姜忠一把接过黑伞,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黑伞迅速开启,旋即便罩在了姜忠的头顶之上,就像是一块坚不可摧的圆形大盾牌一样,将众多袭击而来的凌乱黑发尽数抵挡而下,两者相撞,发出“铛铛铛”的声响,在这黑暗而寂静的竹塔之内,听起来格外的震撼人心。
“谢兄弟陶承,只是你把这黑伞给我了,那你怎么办啊”姜忠一边用手中的黑伞抵挡着诸多凌乱黑发犀利而刁钻的攻势,一边开口询问道。
“老军师,你放心,我手中的这把银剑锋利绝伦,用它来对付这些头发丝儿,小事一桩”陶承一边嚷着,一边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银剑,朝着对他袭击而去的诸多凌乱黑发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猛砍。
银剑砍在黑发之上,就像是用镰刀在割韭菜一样,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姜忠见陶承手中的银剑如此生猛,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了。
姜忠和陶承二人一挡一砍,密密麻麻的凌乱黑发尽管来势汹汹,但却对他们二人始终无法造成任何致命性的伤害。
密密麻麻的凌乱黑发攻击了两人一阵,见两人的防御与攻击如此凶悍,便陆陆续续的相继退去,然后便在顷刻之间转移了攻击目标,朝着手无寸铁,且身陷粘稠黄液中不能自拔的诸多探险队员以流星赶月般的速度就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