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悟法师也见势有异,遂干笑道“久闻探花郎才思敏捷,如此美景怎能无诗?”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独孤心慈脱口而出。
唔哩哇嘞咯哒咭呱,众人无语,纷纷回头,不再招惹这个痴情种了。
温钰很是纠结,遂带众人到到广运潭边觅一清净酒肆,午时了,该进餐了。
温钰为僧道们点了一桌素斋,又狠命的把河鲜点了慢慢一桌。
“别人点餐均是来一道来一桌的,汝这点餐是来一墙啊”独孤心慈知道这餐肯定又是自己出银钱,很是郁闷?
“何为一墙?”温钰疑惑。
“给某来一墙”独孤心慈指着酒肆的墙上菜单说道,燕唐的酒肆会把会做的菜品写在竹牌或木排上,然后挂在墙壁上供人选用。
“那倒是,不过这一墙的菜某等吃不完”温钰冷笑。
“也不知纳兰小娘子可吃的惯这北方的菜蔬?”独孤心慈又叹道。
“那倒不用汝操心,圣人和皇后自有安置”温钰无奈“汝就用点心把这边的事给了解了,好早日回长安去找汝之相思之人”
“温大郎言之有理,不过这鱼虾怎地如此之小?”独孤心慈开始给菜肴挑刺“这肉卤的太老了,放几天了吧?”
“汝当此边酒肆是汝辋川啊?赶快吃,吃完啦某等去选定联署之所”温钰淡淡说道,但筷著还是慢了下来。
“工部在广运潭不是有舟楫署么?”独孤心慈心不在焉。
漕渠的起点是从昆明池经昆明渠流经长安北郊河止西、沟上村,穿过灞河,经新筑镇、新丰镇、渭南、华县到华阴北进入渭河,全长三百里。大致与渭河并行。
漕运由舟楫署辖制,但朝中亦有度支与水路转运使的职司,度支由侍中兼任,水路转运使由中书令兼任,现在的度支就是宋璟相公,水路转运使就是紫微令张说。
总得来说就是漕船由工部舟楫署管理,但无漕粮调派权,漕粮的调派和漕工漕运入仓均是水路转运使的事,度支负责审核。
“舟楫署的衙署在袁洛”温钰叹道“某打算把联署设在广运潭,但崔尚书并不重视此处,他与诸位相公认为渭河才是漕运主流,漕渠修缮应以西部为主,引昆明池水入京都再疏浚禁苑北漕渠即可,城东亦已龙渠为主,灞河东的汉时漕渠现已基本废置了”
“汉时的漕渠能年运四百万石,现今却被遗弃?”独孤心慈感到惊讶。
“灞河东的漕渠现今淤塞太甚了,百料的船都难过了”
独孤心慈摩挲一下下巴,有些硬茬了,又转到僧道那桌的素斋上,尝两口味道还不错,放下筷子说道“诸位,现在情状有点小变化,诸位相公对这广运潭并不是十分在意,汝等可有想法?”
几位真人有些茫然,轻声嘀咕起来,相公们的思路不是秘密,宋璟相公就多次说起即是是漕渠修缮亦不能劳民伤财,使役当为简。
“独孤明府的想法便是青龙寺的想法”空悟大和尚却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行,某不会使强让诸位随某耗在广运潭,但某即为万年县令,亦是漕渠疏通联署的副使,朝廷即使不重视广运潭,某亦会以万年一县之力来促成,诸位若有反悔,捐赠之财某会一一奉还,愿随某在这浐灞之间的,某亦欢迎。”
“此事某等需与观主商议再定”昊天观的主事拱手言道。
“某不会勉强诸位的,诸位自便”独孤心慈又回到温钰这边。
“汝就不怕会少收捐赠之财了?”温钰笑道。
“那点儿钱财某会看着眼里?”独孤心慈不屑“倒是汝,水部员外郎啊,被派到这边三不靠的地段?”
“有汝这大财主大明府在,某怕什么?某亦认为广运潭乃整个漕运的重中之重,若不重现其昔日荣光,某这员外郎又有何意义?”
“那好,汝做一下预算,役工由汝去找,如何疏浚某亦不管,某之负责给汝捉钱”独孤心慈举杯。
温钰与之一碰,饮尽“某等兄弟俩就在此大干一场,让人看看探花郎与状元的本事”
“做事的是汝,某就是敲敲边鼓,”独孤心慈顿顿又说“某在晴川有地住,某看不如就把这座酒楼给包下来做联署得了?”
“包下?要不汝买下?”
“这儿地势比较高,壅堰后亦淹不到此处,倒是个好地段,行,某就去跟这儿的东主商议一下,买下来,先给汝做衙署,说好了啊,不能白住,要付租金的”
“管钱的是汝,汝随意”温钰笑道。
“某倒忘了此节”独孤心慈懊恼“某说汝一郎中居然连个衙署亦无?真是丢人”
“某在工部有衙署”温钰不受影响。
独孤心慈见众人皆已放下筷著闲聊了,就去付账,找到博士一打听,言道此酒肆东家亦在寻找买家,大喜,让其唤来东家,当场以百贯成交。
酒肆的东家以广运潭要疏浚,漕船旅船皆会转到浐河的望春楼和长乐坡去,疏浚亦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到时候自无宾客上门,怕会歇业经年,不如套现后再觅地重操旧业。
独孤心慈见此楼有两层,每层三间二十余步宽,进深亦有六七步,地方阔绰,还有小院三进,两进当做衙署,一进留给温钰住宿亦有宽余,遂觉得百贯亦不亏。
倒是左慈与众人看得牙疼,这吃个饭买下酒肆的事也就这位能做的出来,百贯,在长安城的平康坊周遭卖不下如此大小的酒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