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和千字文呢?”姚崇又问道。
全一权虽疑惑,但从边上的一小童的抽屉里翻出两本书经出来。
“燕钱孙李,周吴郑王,冯陈诸卫,蒋沈韩杨,朱秦尤许,何吕施张,孔曹严华,金魏陶姜,戚谢邹喻,柏水窦章”姚崇自言自语“还真是百家姓啊?”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
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金生丽水”
“这三本书,每册给两本某看看,还有其他的吗?”姚崇把书册还给全一权,还问道。
“还有弟子规和《开蒙要训》、《太公家教》,稍候,某把这些送到姚少保住所”仲孙无异赶紧说道。
“在学堂唤某总务即可”姚崇淡定回答,心中却泛起滔天波澜,以其丰富阅历和独到眼光,自然看出了这三字经的价值,比起如今燕唐通用的蒙文开蒙要训和太公家教,更为简易便学。
午后,姚崇便在自己的住所查看仲孙无异送来的蒙学书经,弟子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论语,孟子,开蒙要训和太公家教则放到一边。
姚崇越看越心惊,想想,让一老仆把弟子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幼学琼林五本蒙学经册带着赶回长安,嘱咐其亲自交与圣人。
次日,天色继续晴好,姚崇又去了少年堂和大学堂,一些小径均铺设了石块或碎石,倒不虞泥泞,新移植的一些榆树或樟树仍是绿叶葱葱,据说是从辋川那边运来的,又一村征用了周遭上千闲汉,花费自然不斐,但姚崇觉得此类花费还是值得的,等到夏日,走在这种小径上更是惬意。
晴川这几日均有上千人在忙碌修整,见了姚崇均是微微鞠躬便自行劳作,姚崇也不以为杵,自行逍遥游荡。
午时,姚崇也懒得回华师故居午餐,就在大学堂和一众少年共餐,此处的仅有三十来个少年,俱是书院的旁听生转过来的,有兴奋异常的,亦有不懂声色的,但这批学生的总的情状还比不上秩序井然的蒙学堂,姚崇很是摇头,看了独孤心慈说的不错,这华师大还是一脉相承的从蒙学堂到少年堂,再到大学堂,才能彻底形成华师大的学习氛围。
下午,姚崇到黄鹤楼看了看,体验了一下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龟蛇山的情形,摇摇头,到山下让仲孙无异驾辆马车回华师故居。
华师故居里此刻居然热闹非凡,独孤心慈回来了。
独孤心慈自然与那纳兰妃雅携手偶偶私语,边上是一青年术师,正是右威卫术师顾梦,还有几个青壮和老年文士打扮人众。
几人见到姚崇,赶紧起身施礼,姚崇也认出了正是自己交与独孤心慈名单上的一些人物。
工部舟楫署前主事钱周,精于舟楫制造。
工部前员外郎丁一封,擅土木之缮葺。
工部虞部前主事张权,擅辨水势。
户部前度支部主事赵雍,一手算筹冠绝燕唐。
户部前司金部主事金天方,数年账目无差错。
礼部清吏司前主事万余语,精通数门藩语。
姚崇现自己交与独孤心慈的名单居然来了差不多一半,比诸自己的预测尚高出不少,原以为能来个数个即是万幸,现已有二十多了。
“姚总务很清闲啊?这些博士可就交与姚总务了,先吃饭,明日由姚总务带诸位先行游赏晴川,等开学后某等再议编撰书经之事”独孤心慈一说话就差点噎着姚崇少保。
钱周等人笑着应诺。
“汝是怎样找到这么多人的?”纳兰妃雅瞧瞧问独孤心慈。
“哎,说起来都是泪啊?某可是费劲唇舌,踏破门槛,鼓动三寸不乱之舌,许尽无边好处,才好不容易说道这些奇人怪才”独孤心慈说道很是可怜。
“哼,若不是汝威胁某儿,某会听汝蛊惑?”钱周很是不屑。
“呃,怎地回事?”姚崇问道。
“远东侯手段高明,某等不得不服,不得不来啊”万余语也是叹道。
原来独孤心慈回了长安,直奔六部,只找现任工部尚书崔泰之,一封请柬加一份名单,崔泰之苦笑不得,但又不得不办。
崔泰之参加了前些日在大唐会所的四大大术师聚之宴,对这位远东侯万年县明府自然有所了解,独孤心慈无非就是让其查明名单上一些赋闲或致仕之人的后辈情状,崔泰之也不愿得罪这位心狠手辣,敢闹事杀人的万年县明府,让人查一查也不费事,不到半日即办理的七七八八,聚齐这些人午餐,依然在大唐会所,一般蛊惑带威胁,下午放这些人回家游说各自亲故,第二日就差不多齐活了。
为了后辈的前程,这些致仕或赋闲的奇人异士,再怎么不愿意,也得见一见凶名在外的远东侯啊?
独孤心慈今日午时照例在大唐会所宴请,一百多小娘子一声欢迎回家,这些虽赋闲但仍优饶的奇人异士便泰半晕晕乎乎的答应了,余者独孤心慈也不在意,放言爱来不来,不来别后悔就是了,很多人心中迷惑,等独孤心慈再言午后即请诸位到华师大学堂一观,于是等申时独孤心慈在春明门出时已有二十几人跟随,还有十来个遣人来告知明日亦会前来。
等仲孙无异安排众人歇息之所后,独孤心慈便在华师故居开宴,倒是灌醉几名茫然无措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