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某交给户部的,汝这老段怎地纠缠不清呢?莫说此事若与某无关,汝肯定亦不相信,那某就与汝等直说了吧,某直说想在夜雨楼弄点修坊街漕渠的费用,某可未想私人谋利,既然夜雨楼不想给万安县拨款了,夜雨楼对某来说就可有可无了,所以呢,某递交了乞骸骨的奏疏上就交结了漕渠街坊的账目,这个事情真就与某无关了,查封夜雨楼某有预测,汝说是某推动的也好,反正某可是未说一句话,调动金吾卫是宋璟尚书的事,丽竞门的人亦是其邀请去的,万年县只是跟着喝汤,所以啊,汝等来寻某真是找错了人,某就与此事无关”独孤心慈放下钓竿认真说道。
“汝交结了修缮漕渠坊街的账目?”韦陟亦是吃惊。
“对啊,六月十二日某就让万年县将账目交与户部了,万年县的漕渠修缮与万年县亦无关了,现在是户部和工部的事了,某真心想离职,抓着这些做什么?”独孤心慈笑道。
“汝怎地不给某等通告一下?”韦陟质问道。
“某被赶出长安够丢脸了,还广而告之,四处宣扬魔狼天星灰溜溜的滚出长安了,汝等快来打落水狗啊?”独孤心慈没好气的回道。
“汝狠,某等先回去弄清情状”韦陟咬牙。
“汝是真心不想回长安了?”临走段怀本问道。
“云淡风轻过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独孤心慈吟诵一首诗句送行。
“某等还是真心不知魔狼天星的心中乐事啊?”韦陟看着忧心忡忡的段怀本叹道。
“这世上还真有万事不放在心上的人?”段怀本本以为独孤心慈说出不与太子共处长安的话是以退为进,现在看来其是真心想摆脱长安的事务。
“他今日所说的应不是胡诌,那么汝的夜雨楼还得找宋璟去掰扯了”韦陟叹道,他主持万年县的漕渠坊街修缮正意气风发呢?
“什么某的夜雨楼?汝不还是股东?他说让某去学习规章制度是什么意思?”段怀本问道。
“昨日韦二郎给某来信了,他说远东侯是很注重契约的,规章制度对他来说就是律法,在洛阳他往死里整王氏,说了那句律法制定后若不执行不如厕筹的话,所以这次夜雨楼被查封肯定是规章制度未被执行彻底”韦陟揉揉眉说道。
“夜雨楼的规章制度?某一直在严格执行啊?虽然张去奢他们三番两次的想在赔率和囊头上做文章,某亦一直压着,某可是真心冤枉啊?”段怀本表示很委屈。
“某想想啊,汝在这方面做得不错,但汝想过当初独孤心慈还说过要夜雨楼进行人道关怀和改变形象的话语没有?”
“他说让某等注意不要让赌徒陷入绝境,这次那几个赌徒的自杀某未即时妥善处置,但那是内库的赌坊出事的,某等军门世家的赌坊可一直在关注这些方面的,有些事情亦能即时给压制下去,未出什么事啊?要怪亦需怪那个张驸马,什么玩意?一心捞钱不顾长远,这回出事了都玩完了?”
“当初独孤心慈不同意让内库的赌坊加入夜雨楼,汝是怎地说的?汝说有皇后的加入,圣人肯定不会置之不理,远东侯说让汝搞清楚,圣人是圣人,皇后是皇后,圣人的股份交与皇后,但股份仍是圣人的,汝倒好?将其混为一团,张去奢那个笨蛋就不应该给其主事值司”韦陟也埋怨道。
“说这些没用了,现在是怎样去宋璟面前关说?”
“某看应直接去找宋璟,光明正大的找,某就不信他对这个夜雨楼的盈利不眼红,但他却手中无人来主持此事,最后仍会交到汝手中,但去之前汝要好好学习一下独孤心慈制定的那些规则了”
“什么规则?某不知一直在遵照执行么?”
“汝在遵照执行么?韦二郎在信中问某,当chū_yè雨楼承诺的修桥铺路做的怎么样了?收养孤寡伤残有无定例?”
“某均有拨款下去啊?汝亦知晓的,为此某可是将口水说干了,拨付了近万贯下去,即便是程若冰他们亦有怨言的”
“汝可曾去查看修的桥铺的路?收养的孤寡在哪儿?某就知道汝为关注过此事,某一心只在想如何定好赔率,如何培养明星,如何让更多的彩民下注?某看问题就出在此处”
“某等开的是赌坊又不是善堂,汝看那个赌坊做个这种事?若让某的樊国公府做这些某无二话,让夜雨楼来做,会被人笑话的”段怀本很是苦恼。
“这就是某等与远东侯的思虑方式不同了,他让汝做这些肯定有用意的,算了,他魔狼天星在辋川去偷闲学少年,辽阳郡王府不是还有长缨会的人么?白玉京,司徒雨瞳,春水流他们均是诡计多端,找他们问问吧?”韦陟又给出了个主意。
“那好吧,某等现在就去问问他们”
“长缨会的这众人分散了不足为虑,白玉京他们哪怕魏韩冷吹雪他们身后有霸刀府剑阁,但他们现在聚拢在一起,又有远东侯和辽阳郡王府给他们站台,某等要放下身段虚心相求”
“某知道,汝这郇国公现在怎么啦?那个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劲头哪儿去了?”段怀本很是不解。
“时人不识余心乐啊?”郇国公韦陟愣住,良久幽幽叹道。
“汝心现在在乐什么?一个修缮漕渠和街坊就让汝死心塌地佩服那个魔狼天星了?”
“汝不知晓啊,这个坊街和漕渠修缮好后,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