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神兵天降”李献诚都督撇嘴玩笑道。
“对啊,就是天降神兵”耶律昭神神秘秘。
“快说,不要卖关子好不好?某与汝家都尉熟稔,大不了完成军令请汝等大宴三日”
庙街缺这三日吃食么?账内狼团众将暗想。
“出兵岗堡背后有两种方法,一是暗兵潜入,虽有难度却不是办不到,只要暗取一两处,不惊动其他,自可顺畅。”
“这也太难了吧,每处岗堡两三百人,要不惊动他处怎可办到?”
“是啊,有难度,可也有可能啊”李献诚都督嚷道。
“还有呢?”薛坚也不以为然。
“二就是天降神兵咯”
“天降神兵?说真的?”薛李统领不淡定了。
“两位将军见过鹰隼吧?”
“自然见过,可那...能载人么?汝等能驯化鹰隼载人?”
“兵士体重,尚需携带兵刃弓矢,哪有鹰隼载动?”
“那...”
“人可学鹰隼飞过去啊?”耶律昭把他家团长的神神道道学得精通。
薛李相顾无言,这可是前所未闻吧。
“薛将军不要惊奇,征漠河攻塔河,乃全军之愿,狼团三年来日思夜愿就为报仇,此战庙街自当竭尽全力”一边金一峰寡言少语,此时却出言道“塔河方面岗堡可交与我右军,某等当戮力而为”
薛坚和李献诚对望一眼,早这么说嘛。
“狼团既有万全之策,某等自无不允”薛坚也不是揽权之辈“那此战军略就授予尔等,某愿听令而为”
“薛将军言重,万全之策世间少有,某等只需策划周全,若竟全功需天运相助”耶律昭见薛坚大使主动交与指挥权柄也无欣喜。
“那请示下作战事宜,某等当做如何安排?”
“前军明日午后可做强渡姿态,塔河方向也会相应布置,明晚主力行动,一战见分晓。”
“好,不过此事需否禀呈行营与两位大总管?”李都督问道。
“此事尚需薛将军拿主意”
薛将军算明白了,狼团的人既想打岗堡又不想领责任,推他老薛在前头遮风挡雨,他们却暗自兴风作浪。
哎,谁叫咱嘴贱呢?还有那睚眦必报的燕国锋,哼,事了再说。
于是征漠河前军副统领帝国怀化中郎将卢龙军大使薛坚薛将军放下身段,以小兵姿势向庙街诸狼请教应敌之策。
耶律昭也不再藏藏掖掖,各种战术尽情讲来,薛李二将是越听越心惊。
夜近亥时,薛坚告辞,承诺明日及早送来军令,尽早开展行动事宜。
薛坚回到前军大营,前军主将方四海尚未歇息,急招各军都尉,对着地图薛坚一通叙述,众将默然,营州都督府长史陈固喟叹道“如此繁复战术可说是面面俱到,某等皆不如也”
方四海也当机立断,吩咐参军当场立书文件,一份与右军协商调兵行军作战事宜,一份抄送中军行营。
神龙十年六月二十九日,远东塔河,天气依旧晴好。
辰时晨霾散尽,塔河边已人影绰绰,征漠河右军兵士已开始忙碌。
百余木排小船已放置入水,正被用绳索铁链捆扎,岸边有安装攻城弩车的,有运送箭矢兵刃的,来来往往却井然有序。
等亲送军令而来的薛坚寻到主事的耶律昭时,庙街折冲府长史正对着地图核实各部行动进度。
“嗬,都行动起来了?就不怕方都督不签军令?”薛坚虽昨夜只睡了两三个时辰此时却精神奕奕。
“不签更好,只当某等演练就是了”耶律昭头也不抬,继续跟独孤球球商议着如何把投石车稳住在木排上。
“没劲,给,前军方都督的调兵令”
“给李都督去啊,某是右军,前军军令对某等无效”庙街的狼团就是傲娇。
正说着,右军统领黑水都督李献诚也来查看,也无二话签令布。
“嘿嘿,你们狼团总算落在某手中了,还不来好好巴结本将军”薛坚大使开始嘚瑟。
“薛将军,让开点好不?”正好一队抬着木排的兵士经过,嫌弃薛大使堵住去路。
“嘿”薛将军无语让开,周遭人等各司其职忙忙碌碌,却无人理睬他,更无人哄笑他的小人得志之语。
薛坚只好亲自踱步到耶律长史边旁,听取狼团安排章程。
“某带来一府兵马,此战先锋由某前军担当”薛将军等到间隙插言。
庙街众将此时才抬眼看着薛坚。
“怎么啦?某又不是小娘子?有啥好看的?”薛坚被看得麻。
“薛将军是好人啊”耶律昭悠悠说道。
“啥意思?”薛将军脸黑了,他可知道庙街人口中的好人不是好词。
“就这样吧,巳时动”耶律昭也不理睬,周遭庙街诸将轰然应诺。
阿典是塔河前沿编号甲字2号的岗堡百夫长,金山脚下处月部出身,正宗突厥血统控弦之士,去年才长途跋涉来到远东,随所在万人队驻守塔河城。
一年的功夫,与远东燕唐安东大都护府大大小小多场战役下来,阿典处月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突厥战士,只是同来的部族乡亲兄弟已战死的七七八八,他也从一名去年刚丢下牧鞭的牧民成为统领百人的铁血队长,目前是3号堡的两名百夫长之一。
他的手下均是去年才征召的各部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