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吕岩真人正好借此地清修啊”独孤天星无良建议,根本不为雀占鸠巢羞愧。“反正那原主人被你师兄炼化了”
吕岩道人虽在塔河大战后赶来,却也听闻俊彦榜行三行四两位俊彦大战黑雾妖人的事迹,此刻也不由心动。
“哈哈,吕真人还是尘心难除啊”无良的魔狼天星揶揄道。
两位终南山清修道人被整的无言以对。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钟离错真人只好吟诵逍遥游来化去尴尬。
“那是庄子瞎想的,哪有鲲鹏?北海倒有会飞的鱼,也只是能贴着海面飞跃丈余,还化成大鹏?臆想罢了”独孤天星嘲笑。
“此壁画成型久远,某推测应在商周时代”吕岩道人忽然说道。
“这都能看出来?”
“那个人面方鼎是周前物事,这个鬼怪与商周时期的青铜面具仿佛,文武王后此样式均少见,还有此壁画只有青白两色,先秦已有彩绘”
“真的假的?那如此说来,此壁画成画时庄子还没出世?那这些壁画色彩怎的还如此鲜艳?”
“大术师来摸摸”钟离错蹙眉摸摸壁画,招呼大术师天星。
独孤天星闻言也去摸摸,随之脸色变得古怪。
“天星大术师也有失眼之时啊”钟离错终于报了仇。
“呵呵,如此微弱的术法,某失察也没什么丢脸的”独孤天星嘴硬。
“这是道法,虽然微弱却能保护壁画不受岁月侵蚀”
“不就是一隔绝物事的术法么?有什么稀奇的”独孤大术师撇嘴。
“能骗过大术师的法眼,此法不简单啊”钟离错继续插刀。
“相传古时术法崇尚自然无痕,兼且施法已过千年,自无法查寻施法痕迹”吕岩道人厚道的解释。
独孤天星笑而不语,并拢食指和中指贴着壁画漫步滑动,划过一遍定住,蹙眉思索片刻,展颜捏过两个手诀,负手来到殿中,抬眼继续观看壁画。
钟离真人和吕岩道人不解其意,也有样学样来到殿中,负手观察。
此面墙壁的古画描述的正是玄武大战鲲鹏的场景,与先前却大不相同,展翅欲飞的鲲鹏似脱壁而出,根根铁羽流光滑动,人面须髯浮动,怒目骇人,玄武也如立于殿中,枪剑本为白色所画,此刻也如实质,绽放白色玄光。
海面波涛翻滚,青黑的墙面也如铁铸,如同当时洪荒的天空,玄武战鲲鹏,天地变色,仙佛避退。
一股凛然洪荒气息破壁而出,不仅两位道人,就连金刚大熊和狼孩阿狗也被镇住,均呆呆立于壁画前不敢出息。
鲲鹏展翅,罡风袭面,玄武执明,剑耀四海,画面如真实演练,玄武怒喝,鲲鹏后退,铁羽零落,龟蛇护主,整个画面活生生的印入众人脑海。
众人如置当年战场,屏息观看大战情形。
“好术法”良久,独孤大术师悠然叹道,众人均瞪眼瞅他,再看壁画,恢复如初。
“玄武战鲲鹏,壮哉!”吕岩道人目光迷离。
“山河变色,鬼神辟易,如此神通,吾等叹而观止”钟离真人也喃喃叹道。
“汝等搞错方向了吧?壁画加持如此术法,此乃神术师所为”独孤大术师不解风情。
“古有传言五方守护神:东方乙木青龙,西方庚金白虎,南方离火朱雀,北方葵水玄武,中央戊土黄龙。又有五大凶兽,穷奇,饕餮,梼杌,鲲鹏,混沌,五神镇五兽,保一方平安,古言不假”吕岩道人见多识广。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穷奇饕餮梼杌鲲鹏混沌?不都是qín_shòu么?五神镇五兽?不就是谁的力气大,欺负了别的自己成老大么?”独孤大术师絮絮叨叨,揭破历史真相。
两位道人不理,盘腿于殿中,努力参悟此前所观情形,各自进入冥思。
独孤天星主仆四人面面相觑,无奈出门,四处查探一番,山仍清秀,水更清澈,午时就着小观中的黍米草草整治一顿简餐。
两位道人也从冥思中清醒,默然吃了两口。
“此处不错,环境清雅,灵气十足,不如两位留下静修?”独孤天星负手笑道。
“恩,此处实乃道家修行佳处,某正有此意”吕岩真人答道。
“吕岩道长尘心未扫啊”独孤魔狼无良嘲笑“雀占鸠巢,也是修行之道?”
吕岩道人无言,钟离真人脸红。
“此乃妖道参魔之所,不如一把火了却干净?”独孤大术师继续。
“不可”吕岩道人和钟离真人急忙呵斥。
“好了,塔河已是燕唐治所,此观亦为燕唐所属,两位道长斟酌一下如何处置此观,本郎君乃远东都督府长史,汝等述求自当遵从”独孤长史打起官腔。
“此处有玄武神像,兼为修行佳所,吾等道门必精心守护”吕岩道人做个道偮。
“楼观欲在此开一道场,独孤长史可成全否?”钟离真人也作揖。
“如真人所愿”独孤长史笑眯眯应道。
一行六人回到塔河已是酉时,斜阳落山却余晖未尽。
独孤长史继续回到他在城楼的歇息处,两位道长跟着准备混餐晚饭。
却不料塔河东门城楼二层此时却高朋满座,远东都督府署理都督裴玄圭和征漠河后军统领卢龙大使薛坚正设宴饮乐,王江南郑秀儿郑穗儿三位小娘子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