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还没有融化,冰棱仍旧挂在墙头上。鞭炮声响彻整个皇都,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
花与战趴在花府的门头上,听着外面的响声,遥望着不远处的宣丞相府,想着宣然没脸没皮的小模样。爆竹声中一岁除,小心思还没有想完,花与战的年纪不知不觉间又长了一岁。
花与战的娘亲,林氏大夫人瞧着花与战心不在焉的模样,朝那方向上看了一眼:“战战,你在瞧什么?”
花与战突然脸就红了,微微笑着也不搭话,只是将目光收了回来。
林氏暗暗偷着乐了,花与战去皇宫里住了大半载,病好了,这心思也活络了。
“战战有心上人了,还和娘亲藏着掖着,娘亲可要伤心喽。”林氏揶揄她,偷眼瞧着她的反应。
花与战的脸更红了,好像做了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心里莫名的虚。
林氏瞧她这样还能不清楚,轻声问道:“谁家的小子?”
“宣伯伯家的。”花与战说出来都觉得没脸再见旁人了,总觉得被大大咧咧的爹知道不是什么大事,被温柔的娘知道真真羞臊的厉害。
林氏眼睛一亮:“是宣义那孩子啊!不错,那孩子有出息,不比他那些哥哥差,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就在朝里做了户部郎中,前途无量。”
花与战尴尬的将手背在后面,低下头小声反驳道:“不是,是宣然。”
“什么?”林氏觉得自己上了年纪,耳朵不太行了。
花与战视死如归的大声道:“是宣然,女儿喜欢的人是宣然。”
这下不但林氏听清楚了,就连院里大小丫鬟仆子全部都听见了,众人瞠目结舌,一时间都只有一个想法,宣然不知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骗了他家小姐。
花将军不常在外走动对宣然的了解可能不够深刻,府里的丫鬟仆子和八卦的夫人却是知道的,宣丞相家那一群都是些好的,除了那个宣然。
林氏急了:“女儿,你可不能被宣然那个小子骗了,他可不是个好的,我看宣义就挺不错的,过完年十八岁,想来丞相府很快就要为他觅一门好亲事了,我看来看去,也就那孩子和你相配些,而且宣晔和你父亲又是至交,这门亲事肯定能成事。”
花与战完全不认识宣义,而且她已经喜欢上宣然了,兴致不高的搪塞:“娘亲,女儿还小,不想这么早成亲。”
林氏笑嘻嘻道:“不小了,十四岁也可以成亲了,皇城的好男儿少,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
花与战气呼呼道:“你女儿又不是卖不出去的猪肉,什么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想到宣然又很忧愁,有些感伤道:“你瞧不上宣然,宣然还看不上你女儿呢!”
听花与战说宣然看不上她,林氏就呵呵了,那个小子虽然人蠢了些,但还算是个识相的,知道配不上她家战战,就自动靠边站了。
大年过了初二,花与战偷偷跑到了宣丞相府里。
花与战醒过来没多久就住进了皇宫,在皇宫里也是横竖由着性子来,此刻也不觉得一个女孩单独跑到别人家去有什么不对。
丞相府与将军府离的并不远,花与战特意避开热闹的人群,去的时候没有被人看见,进了丞相府花与战就不再避讳人了,直直朝宣然的小院跑了过去。
看到花与战往宣然小院里跑,丞相府一群下人的表情比将军府下人的还要精彩,小少爷去了皇宫大半载,拐了个姑娘回来?
花与战冲进宣然的小院里,正好宣然四个哥哥,三个嫂子,两个小侄儿,一个小侄女都在,花与战和他们遇在了一起。
花与战病了一辈子,看病的人认识她的人很多,不认识她的人也不少,这一大家子,只有宣然的大哥宣忠认识她。可是,现在的花与战活泼明艳的很,和过去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太不同了,宣大哥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是谁。
一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在了一起。
花与战笑颜如花的躬身道:“大家新年好。”说完,自顾自坐在了桌子上,问道:“我来找宣然的,宣然呢?”
“他、他,不知道啊?”宣大哥挠了挠脑袋。
花与战哼了一声,那个懒虫大过年的还睡懒觉,花与战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宣然的房间,手脚麻利的将宣然连人带被子拗了起来。
宣然睡得迷迷瞪瞪的,就感觉整个人都腾空了,梦到自己在空中飞了一会,突然脚下一空坠落了下来,宣然啊的一声,吓醒了过来,醒来一睁开眼,花与战漂亮的小脸就那么在眼前晃悠,宣然被花与战伺候了半个月,这样的事情已经能泰然处之了,打了个哈欠道:“你怎么过来了。”
花与战坐在床边,背对着宣然,抱着腿撑着下巴:“我想你了。”
宣然无声的挑挑眉,在花与战的旁边穿起了衣服,懒洋洋道:“你可不要偷看我。”
“谁偷看你。”花与战凶神恶煞的转过脑袋瞪他:“我要看也是正大光明的看。”
宣然将花与战的脑袋又掰了回去,漫不经心的轻嗤:“寡廉鲜耻。”
此情此景,哥哥嫂子一群人站在宣然房门前,张口结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宣然穿好了衣裤下了床,才看到站在他门前的一群人,尴尬的摆了摆手:“是哥哥,嫂子们啊!嘿嘿嘿。”
此间一片寂静。
宣忠终于忍不住了,问道:“宣然,这个姑娘是谁?”
宣然看了花与战一眼,无语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