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南宫影的命就拜托你了。”
言萧将凌霄带离塞北后,深深向其弯身,道出此言,便急忙转身而走。
凌霄看着面前的大幽城,手却轻轻抚在胸口处,不安充斥在整个心头。
言弘,别让我再次对你失望。
大幽城内,言弘身处行宫之中,大殿内跪倒了一片人,为首的正是南宫老将军。
他重伤才愈,如今听闻南宫影被皇上所拿,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子,便前来相求。
“皇上,老臣膝下就只有这孽障一人,求皇上开恩,饶他一命。”
“皇上!南宫将军怎么也是大幽的功臣,让其将功抵过也行啊!”
君未期与左枝一同跪在老将军身后,一同央求着。
南宫影莫名其妙地被皇上从塞北抓至大幽,这其中打底发生了何事,南宫影又是因何受罪,他们皆无从所知。
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皇上下了杀心……
言弘对此却只低眸挥手,便起身离开,丝毫不在乎那相跪之人。
这件事他始终未曾有一丝手软,面对旁人的求情他依旧一丝不吭。
态度强硬到无人可劝。
他只要南宫影死。
凌霄本想在不惊扰任何人的情况下,越墙而进,没想到落地的一瞬,径直落至一正巡守的将士面前。
“什么人!”
凌霄本想转身就跑的身子,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微微顿了顿,她狐疑地转身,看着如今这位持剑向她而来,一袭铠甲加身的少年,却笑了。
这不是她的“二弟”,君问归。
这将近一年的军营生活,让他多了一份男子气概,他脸上的稚意如今已然消退,曾经的少年郎,如今一朝竟也成了位翩翩公子。
“你是何人!?竟敢闯大幽行宫!”君问归拔出剑便拦在凌霄身前。
凌霄却上下打量着他,不由叹道,“没想到这一次作战,你也被编排其中,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可上阵了?”
“你认识我?”君问归疑惑道。
“那何止是认识,君秋池,君未期,就连君习山,我都十分熟悉,又何况你君问归?”凌霄笑道。
君问归这才慢慢放下手中之剑,眼里的警惕淡了些许,“你到底是何人啊?”
“其实我是……敌人。”凌霄说着,便一手劈向君问归的身后,毫不留情地令其晕死至地。
“现在的你,上阵还是过早,还需磨炼几年才是。”
凌霄拍了拍手,便刻意躲避着巡守的侍卫,一路向殿中而去。
直到到达行宫正殿,凌霄看着殿外乌泱泱跪倒的人,那最前方两鬓斑白的老将军,戎马一生,却也无法用战功赫赫来挽回那位如今的当权者。
只能用相跪,相求,去换取一丝同情,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凌霄绕过人群,直接行至内殿,云护把守于其外,屋内却有三人的身影映入窗前,凌霄弯身而探,莺娘的声音那么明显。
“主子,这对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皇兄,既然漠北有意与我们和解,那便无需再如此大动干戈,漠北损失不少,我们大幽也一样。四哥传来消息,康贤王在狱中自尽,我想这就是漠北选择和解的主要原因。”言庆提议道。
“这件事容朕想想。”言弘的声音如今满是疲惫。
“只不过是迎娶他们漠北公主为皇后而已,这有何难?或许这个皇后有朝一日,会成为我们对付漠北的关键筹码。”言庆微微扬声道。
凌霄却听着屋内的谈话,心中竟不曾再有一丝波澜。
这次不同了,不是纳妾而是娶妻……从他当上这个皇上开始,这种事情可就不曾断过,皇上的后宫,娶的终究还是权利,而不是真心。
“皇上!”一将士突然神色匆匆地跑进内殿而喊。
云护急忙制止,上前问道,“喊什么!怎么了?”
“南宫将军已经晕死过去了,不知……还用不用刑?”将士悄声问道。
可言弘此刻已经听到声响,推门而出,云护急忙上前,附耳道。
“皇上,南宫将军已经晕死了,在用刑怕是……”
云护的话还未说完,言弘便冰冷的吐出两字来。
“继续!”
将士急忙领命退下,还未走一步,言弘的声音再次而响。
“明日,朕不想见到一个活着的人。”
“遵旨!”
那冰冷无丝毫余地的声音,让凌霄的心颤了一下,她看着那位将士离去的方向,在他人不甚注意时,急忙跟上。
言弘似察觉了什么,轻轻瞥了眼刚刚凌霄所躲藏的方向,可此处如今漆黑一片,无半点人影,便只以为自己多心,而转身回了殿内,继续与他们商讨漠北一事。
凌霄一路跟随那将士行至一偏殿,这刑罚之地,分明能听到那长鞭击空之声,一声声的鞭响划裂长空,却始终无一丝哭喊哀求之音响起。
反而一旁两位将士的交谈声,慢慢吸引了她的注意。
“哎!这盐就不用放了,用冷水将将军浇醒便好。”
“可是……皇上那里……”
“就算死也得给将军一个痛快,如此折磨他,我们这些兄弟怎下得去手!”
“你说这将军怎么好端端的,就触怒了皇上!”
“这我哪知道,皇上下了杀心,你看老将军跪了多久了……不也没让皇上松口?”
凌霄听着他们的话,脸上一派严肃。
南宫影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每一次,都是她连累了他。言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