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中,并无接应他们二人者,可在他们脚下,却铺着一块块雕刻着各类花样的青石砖。
凌霄蹲在一旁,望着其上的花纹,笑了笑。
“殿下,这次您可得跟紧我了,若是踩错难免有性命之忧啊。”
凌霄拍了拍手,便走上一雕刻着鹤的青石砖上,“鹤翼”
“鱼鳞”
“锋矢”
“冲轭”
“长蛇”
“车悬”
凌霄每说一句,便踩到相应图案的青石砖上,直到走至这最后一个雕刻着车轮的青石砖上,凌霄才笑着跳到空地之处,扬眉而望着似在思索什么的言弘。
“殿下?”
“原来三小姐,对阵法也极其了解?”言弘随着凌霄走过之地,一同来至空地之上,眸中那抹狐疑是越来越深。
“殿下多虑了,小女家中可是有位战功赫赫的祖辈在,懂一些兵法是极其正常之事。”
“那你又如何得知,这是按阵法顺序而走?”言弘细细逼问,“包括前几次也是一样,旁人根本无法知道答案,你却像一早便知般顺利。”
“老祖宗告诉我的,这些其实都是,他们曾经行军时的……故事?当然若是不知情的人,自然一题也解不出来。”凌霄面上一片沉稳,将所有事都推至君习山身上,给言弘一个值得相信的理由。
言弘却开始沉思,对于凌霄之言,他既不全信也并非不信,二人一路沉默,却到了这最后一关。
五楼上。只有一案几。
之上却放着,红叶,剑,白绸,银甲,和一朵凌霄花。
这些事物汇在一起,只能让凌霄想起那份不容她忘记的耻辱。
只是片刻,凌霄面上便是一片惨白,她用手抚摸着那银甲,分明之上无一丝血迹,可在她看来,那银甲之上已是血迹斑斑。
“这是何意?”言弘拿起剑,而看向了凌霄。
凌霄轻笑,“这还不简单。”
便接过言弘手中那剑,在自己的右臂之上划下一剑,血顿时滴答至那银甲之上。
凌霄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言弘站在一旁,眉紧紧蹙起,“你做什么?”
“这件事,殿下无需多管。”相比于任何时候,凌霄此刻的话中,却有一股强硬。
言弘站于她身后,便再无一言。
不知多久,那银甲上滴落的殷红之血,已经将它染为一片鲜红,他们面前的门忽而开启。
白云南却从内,抱一黑猫,向他们二人含笑而来。
“殿下,有时候您还是需要信我一言,您看,您这不就不费吹灰之力,闯过了楼?”
“废话少说,拿药来。”言弘看着凌霄臂上依旧不断流出的血,没好气地望着白云南而道。
“拿了拿了,师傅特意备下的药膏。”白云南将手中一药瓶递给言弘,他看着凌霄的眸,却没有半分笑意。
“没想到,原来三小姐,就是师傅一直在等的有缘人。”
“我现在可否能见他了?”凌霄顾不得臂上的疼痛,而焦急问道。
“可惜,师傅说,先见三殿下。”白云南摸了摸怀中慵懒的黑猫,便向言弘而道,“殿下师傅在六楼等您,三小姐的伤,会有人来为其包扎。”
言弘本打开药瓶的手,顿了顿,看着白云南眼中的笑意,他只能将药瓶重新放下,站起身,便向那六楼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霄的伤已经处理妥当,白云南倒是一直在她身旁相陪,却也并未与她多说一句。
直到一侍女前来,才打破了这宁静。
“公子,国师请君小姐前去。”
“君秋池,去吧。”白云南抬头向她而道,话落,便将视线重新归于那黑猫之身。
凌霄沉着气向六楼而去,似乎每一步都走的极其沉重。
“对了,殿下呢?”凌霄走后,白云南便问向那侍女。
“殿下回宫了。”侍女道。
“这是从师傅那受什么刺激了……”白云南摸着黑猫柔顺的毛发,却还是站起了身,向屋外而去。“告诉师傅,我去宫中了。”
凌霄来到六楼,径直将那木门推开。
落入眼帘的,是一位白发苍苍,正半捋着胡须,盘腿坐于席间的老者,老者一袭白衣,眉眼间在看见凌霄时,染上一层笑意,他越发瘦弱的身子,过于宽大的衣衫,却衬得他有一派仙风道骨之姿。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声音,从老者身上传来。
凌霄看着面前这位陌生的人,怎么也无法将他与那位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无涯,联系于一起。
“凌霄,你可是不认得我这位老朋友了?”无涯费力起身,步履蹒跚地走至凌霄身旁。
“我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这个混蛋。”凌霄的眸中似染上了一层雾气,她看着此刻站在面前的无涯,用手拽了拽他极长的胡须。
无涯捂着自己的胡须,指着凌霄却不断笑着,“你果然还是你啊!”
“原来当时你叫我活下去,是让我以这种方式活下来……真的很让我吃惊,你居然会改命换魂。”
“凌霄啊,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无涯转身,重新坐于一旁椅上,才与凌霄说着,“这次来见我,估计有一堆事想问吧。”
“我是有很多事,可是如今我只想问一句,君秋池可还能醒来?”凌霄望着无涯,面上是一丝焦急。
“那你是想让那女子醒来还是长眠?”无涯反问道。
“自然是让她苏醒,我占了她的身子,本就不该。”凌霄脱口而出,对于君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