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夕悦拉着凌霄进了闺房,却一直坐于椅上,神态间似有一抹愁意在内。
“你怎么了?”凌霄缓声而问。
却没想到,谷夕悦竟欲语泪先流……
凌霄却看着她,有一丝慌乱,着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你别哭……”
谷夕悦自知失态,手持丝绢轻轻抹去脸颊上的泪痕,才用沙哑的声音向凌霄吐露着心中压抑许久之事。
“秋儿,父亲……为我择婿了。”
“是谁?”凌霄小心翼翼而问,自知对方非良人,否则又怎会哭成如此模样。
谷夕悦顿了顿,才似极其艰难般说出那人的名。
“是三皇子。”
三皇子?言弘?
凌霄心中有一股笑意,确实,从这几日的相处来看,言弘不止乖张,性情更是跋扈,况且他的城府极深,性子也不好相处,唯一的优点,便是长着一张还算俊俏的容颜,如此想来,若谁嫁给他,确实得好好哭一番。
可一想到,若让他知道,面前有一位千金小姐,因为要嫁给他哭成了泪人,便极想看看他的脸色。
虽如此想着,凌霄却还是拍了拍谷夕悦的背而道,“既然不喜欢,不嫁便是了。”
“怎会如此容易,就算我不嫁给三皇子,父亲定会在二皇子五皇子中为我另选一人,可我一个都不想嫁,更不想被当成一颗讨好他人的棋子。”谷夕悦泪眼而道。
“这是自然,谁都不愿,可我能帮上什么?就算三皇子不娶,那二皇子可是个好色之徒,像你如此有身份的美人,怎会不娶。”
“秋儿……我有心仪之人了。”谷夕悦拽紧凌霄的臂,望着她,悄声而道。
“何人?”
“其实就是……”
谷夕悦顿了顿,似难以切齿,朱唇半启却不曾说完一句话,便被院中的丫鬟所打断。
“小姐,各府的小姐们都在后院等您呢,二小姐让我们来催您一趟。”
“我这就去。”
谷夕悦再次擦了擦眼角的泪,便拉扯着凌霄向屋外而去,“秋儿,我有心仪之人的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你就好好藏着你的心上人吧。”
凌霄只是短短与这个女子相处几个时辰,可如今她给她的感觉,倒如秋池一般,像是相识许久的旧友,便也不似开始般尴尬,甚至开起了玩笑。
她们二人携手走进后院,便迎来了众多之人,皆一一向谷夕悦问候,凌霄这次才真正认识到了这位女子,她端庄沉稳的姿态下,是一份由世家大族所培养出的典雅大方。
和体贴。
她时不时向凌霄轻笑的举动,和一直拉着凌霄未松的手,让凌霄对这个女子,不由又多了一份欢喜。
自小她便在军营中长大,多与男子称兄道弟,而要说这种闺中密友,她曾经却是有一位……
可如今,谷夕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曾经的那份友情,让她欢喜,让她依恋。
“原来你就是君秋池啊?那位想抢未来姐夫的三小姐?”
人群中,一刻薄之音穿过人群响起。
凌霄抬眸而望,不远处就见君春湖立于一处,似抹着眼泪?
而她身边一身着鹅黄色上衣的女子,望着凌霄的眸中满是鄙夷。
“依茉,你在胡说些什么!”一旁谷夕悦凤眼微睁,便厉声而道,“还不向秋儿道歉!”
“我道什么歉,大家都知道太子对春湖姐姐青睐有加,她还去酿什么酒诉情意,招惹的太子还专门为此酒去寻她,谁知啊,她的酒不得太子喜欢,被晾在了那!”
谷依茉边说边放声而笑,谷夕悦却似急了般,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却被她推了开。
“大姐你急什么?我又没有说你。你可是要嫁给三皇子的人,少跟她来往,免得招惹一些闲言碎语。”谷依茉向夕悦翻了一白眼,便毫不客气道。
“说起三皇子,我这啊还有一奇事呢!”谷依茉看众人脸上皆一片好奇之意,便继续放声说着。
“这三皇子啊,在酒楼内养女人!那劝君楼内美女何其多,指不定就是其中的舞女歌姬的,日日fēng_liú呢!大姐你嫁过去,可有的忙了。”
谷依茉话音未落,便听到空中一鞭声响起。
众人皆抱臂而躲,唯她立在原地,双手叉腰而笑,伴随着一声鞭响,惨叫声不绝于耳。谷依茉被那一鞭所抽中,跪倒于地上,面上花容失色,泪更是滚滚而流。
她不断颤着手想要触碰身后被打之处,可只要轻轻碰到,便又是一惨绝人寰般的惨叫之声。
“啊!血……”谷依茉看着自己指尖上沾惹的血渍,趴于地上,不断哀嚎。
人群中那位持鞭的女子,却似还未解心头之恨,本想再次抽去,谷夕悦却拦于谷依茉身前,为其求饶道。
“郡主开恩,今日是老夫人寿宴,请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饶了二妹一次,我们自会因今日之失言,向三殿下赔礼道歉。”
言木兮却歪头看着这姐妹二人,心中无半点怜悯之意,只是冷冷而道,“滚开,本郡主今日定要为三哥哥好好教训她!”
谷夕悦却张开了双臂,誓要一挡。
而言木兮却是极其果断地向面前所站之人,狠狠抽去。
鞭……却被人所拽。
凌霄站于谷夕悦身侧,一手牢牢抓着软鞭,看着面前刁蛮之人,眼中染上一层寒霜。
“郡主,有些人嘴巴不干净挨打便罢了,可还有些人郡主便不该打。”
“我想打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