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兴军瞧见孙卿榕竟然这么快就把雷纳德体内的毒蛊逼了出来,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震惊,要知道在解蛊上,每一种不同的蛊虫,都代表一种不同的解蛊方法,一旦用错了方法,那就是在加速病人的死亡,饶是像苏老这样,浸沉在中医之道上六十余载,在医治中蛊之人时,不敢有任何的松懈,所用之法也要仔细推敲,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把毒蛊给解掉。
而苏老本人的心中则显得异常的复杂,之前还以为对方只是大放厥词,但现在看来,坐井观天的却是他自己,可笑他还对“中医圣手”这个称呼沾沾自喜,说到底还是不如一个女娃娃。
张锡城和杨副院长倒是一脸地喜意,假如陆真三人真要是能够治好雷纳德的怪病,那么他们两个的位置不仅保住了,未来甚至还有继续升迁的可能,这让本来就是有些官迷的二人,怎么能够不欢喜呢?
其他的那些个专家也都纷纷围了上来,之前还是一脸的不屑,现在全都换成了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盯着托盘中的那八条蛊虫,他们虽然在中医领域中都算是声名不菲的专家,但这只是存在于过去传闻中的蛊虫,他们还都是第一次看见。
那八条蛊虫长短不一,却均如毛线般粗细,虫身上裹着紫黑色的血液,仔细看去,还能隐约看到蛊虫身上如针眼大小的鳞片,虽然它们离开了雷纳德的体内,但仍然充满了活力,不断在托盘当中扭来扭去,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哦,我的上帝!这些该死的虫子,竟然在我的体内存活了大半年的时间,实在是太恶心了!”
雷纳德伸长了脖子,见到害得自己变成如此这副惨状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平生最讨厌的虫子,不由得一阵阵反胃,很想大吐特吐。
“真真,下面就靠你了,你只需用陆恒交给你的针法,帮助洋鬼子刺激经络就可以。”
孙卿榕小声地在陆真耳边说了几句,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些药粉,洒在了八条蛊虫身上,只听一阵“滋滋”的声音过后,那八条蛊虫统统被融为了血水。
“你在干什么呢?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杨副院长瞧见蛊虫全被化作了血水,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大声喝斥了孙卿榕一句,他刚才还在心中打着主意,如何能够在其他专家的争夺下,拿到一条蛊虫做研究,毕竟这东西实在是太罕见了,都快已经成为封建迷信的传闻了。
一旦蛊虫到手,再研究一些时日,做出一些研究报告,轻轻松松便可扬名华夏医学界,如果真要是鼓动出一些实质性的结论,轰动整个世界医学界也并非难事。
然而这刚刚打好的算盘,就在孙卿榕的药粉下,全都化作了白日梦,眼看着名利双收的好事,就这么擦肩而过,因此杨副院长自然是要勃然大怒了。
其他的专家们也转换了之前的温和笑容,纷纷对孙卿榕怒目而视,他们能够成为全国声名不菲的专家,一个个自然都是人精,也都明白成功拿到活的蛊虫代表着什么,那可是会震惊华夏,乃至世界医学界的大发现,到时候什么诺贝尔医学奖,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是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就这么被孙卿榕恶煞在了摇篮里面,搞得他们现在都有冲上去暴揍对方一顿的心了。
苏老目光淡然地扫过众人,他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自然能够明白这些人的想法,虽然他也对活生生的蛊虫很眼热,但毕竟现在都已经化为血水了,再发火又有什么用呢?于是乎,他缓缓开口道:“留着也是害人的东西,这么处理也很不错,如果大家还有谁对蛊虫感兴趣的,完全可以等待下一个中蛊的病人,然后凭自己的医术取蛊,这样一来,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众人听苏老已经发话了,也都纷纷收回了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不过在看向孙卿榕时,还是心中余恨。
陆恒淡淡一笑,这群专家盯着那几条蛊虫都是一副要发疯的模样了,即便苏老已经发话了,但也难保某些人不会去找茬,不过好在孙卿榕根本就不是中医界的人,这群人即使是想要报复出气,也根本找不到人,倘若换做是陆真,他可以完全肯定,哪怕是有唐兴军这么一个老师,她也绝对会被这群专家转过头就封杀掉。
挡人名利,如杀人父母啊!
“真姐,孙卿榕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专心给这位雷纳德先生施针就好了。”
陆恒慢慢走到陆真的身边,看着有些茫然的陆真,面带微笑地说道,同时他用余光扫了一遍周围的这些个专家,这些人报复孙卿榕,他倒是可以不管,但要是波及到了陆真的身上,他可就要杀人泄愤了。
“好的。”
陆真轻轻颔首,不去理会周围脸色阴沉的杨副院长等人,从针盒中取出数支银针,开始专心为雷纳德针灸起来,虽然她的体内并没有真气,施展这些针法的效果,并不如陆恒那般见效神速,但也比华夏明面上所流传出来的针法强出数倍。
只见她双手像是花丛中飞舞的蝴蝶一样,姿态尽显优雅,眨眼之间,雷纳德右侧的手脚上,就已经扎上了二十多支银针。
“雷纳德先生,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么?”
陆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显然刚才的那番施针手法,让她颇为吃力,这就是没有真气的护持,每下一针,都需要消耗心神之力,所以连扎二十多支针的疲劳程度,丝毫不亚于干一个小时的力气活。
“感觉么……”
雷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