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们去哪里?去多久?”西弗勒斯问道。
“是去西班牙葡萄牙的团。”斯内普夫人简单介绍:“带上往返路程,总共历时十天。”
西弗勒斯和克莱曼汀对视一眼,忍不住转过头忧心忡忡地问:“妈,是不是我们……”
“跟你们没关系。是同事邀请,我觉得不错,就答应了。”斯内普夫人摆摆手:“你们好好在家玩,想出门也可以,你们都长大了,连日常开支都不用我出,我也就不多操心了,随你们两个自由。”
当天晚上,在西弗勒斯的房间里,克莱曼汀抱着他的胳膊问:“你妈去度假,享受生活,不是挺好?她目的地也选的不错,西班牙那边,有阳光有沙滩,可比冷飕飕的英国舒服多了。”
“我当然不反对她休假,我只是觉得……”西弗勒斯轻轻叹了口气:“似乎自从我去霍格沃茨读书,变得越来越像一名巫师,她却越来越和麻瓜靠拢,越来越忘记她曾是个女巫。”
“既然她无法再回魔法界,像麻瓜一样活着才正确。”克莱曼汀将下巴贴上他的肩膀同他轻言细语:“听说过伊索寓言里蝙蝠的故事吗?鸟兽爆发战争,蝙蝠首鼠两端,等到战争结束,它却无处可去。麻瓜和巫师是两个阵营,人总要给自己一个明确定位,哪怕会受到另一方的排斥,但起码能享受这一方的安稳。你难道不觉得,你妈越不计较曾经巫师的身份和经历,如今的工作生活就越轻松顺遂吗?”
不过提到这个故事,克莱曼汀还想起上辈子成年后的西弗勒斯,在霍格沃茨任教期间似乎有个“大蝙蝠”的外号。学生这么说,也许只是单纯看他衣着和行为与蝙蝠相似,借这种不讨喜的动物发泄他们对他的不满;但若是成年人也这么说,恐怕讽刺意味就很重了。蝙蝠的胆小躲藏,还有立场徘徊,都适合去影射外人眼中那个被误解的双面间谍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说的很对。”西弗勒斯抚了抚她的长发:“不过,我们将来大概是真的不能和她住一起了。她变成了麻瓜,我们却是巫师。”
为他的这份惋惜之情,克莱曼汀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她渐渐发现,有她在西弗勒斯和斯内普夫人之间,他们母子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她就像一座桥梁,把一个不善表达的儿子和一位婚姻失败的母亲沟通了起来。当然,也和时机有关。西弗勒斯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对来自长辈的关怀要求减少,于是不管斯内普夫人这个母亲是否称职,他们还能像朋友一样和平相处。
斯内普夫人离开的第三天,一只陌生的猫头鹰来叩窗,脚上绑着一份华贵精致的拜帖。看到上面“lm”的落款,克莱曼汀的目光闪了闪,却佯作毫不知情地问道:“怎么了,西弗勒斯?是谁的信?”
“卢修斯的。”西弗勒斯一无所觉地把拜帖递给她看:“他说明天要拜访,和我当面谈一些事情。”
“你们不是一般都写信联系吗?”
“我也不大明白。特别是拜访,我真难想象,他会来麻瓜聚居区找我。”
克莱曼汀心里生出一丝不安,也不再追问马尔福的意图,只刻意用随意地口吻提议说:“既然你们要谈事情,明天我就待在楼上,也好不打扰到你们。”
“哪有什么打扰。”西弗勒斯直接否决:“卢修斯是我的朋友,我也应该介绍你们认识。你看,你不怎么待见博斯特他们,不照样也算是点头之交?卢修斯起码比他们会做人,交往起来不会让你反感。而且等我们毕业以后,跟他的交集定会增多,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
“那好吧。”克莱曼汀无奈应下。
同时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上次和马尔福近距离接触,不仅她喝了西弗勒斯改良的复方汤剂,自始至终都顶着一副别人的样貌,而且到今天为止,那一晚已经时隔一年有余了,特别是又过了一个平安夜,说不定马尔福又在霍格莫德村的篝火旁liè_yàn,然后又在金玫瑰酒吧和人共度良宵,她不告而别留下的那点悬念,早被他遗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实话,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太多,若不是看到马尔福的签名,她基本不会主动想起他来。若真要计较,只能说自从和西弗勒斯确定情侣关系后,她颇为后悔那一夜在节日氛围的渲染下,用妥协和被动做遮羞布容许自己放纵一次。
小克劳奇评价得不错,她在西弗勒斯面前是有些角色对调般的小心翼翼;可这也并不难理解,任何人面对得来不易的感情,总会倍加珍惜又患得患失。至于遗憾之前行差走错,更是在情理之中的反应。
既然不得不正式认识,计划已经不可更改,但小动作仍能进行。克莱曼汀费尽心思地提前准备借口,以便在马尔福在场时,她能理由充分地离开,缩短和他同处一室的时间。历来魔法界,敢小瞧马尔福的人,跟头都栽得很惨。她和他纵使没有利害关系,相处中也不容她掉以轻心。
然而事实又一次差点让克莱曼汀措手不及。次日一早,她正扎着马尾系着围裙烹饪早餐,门铃响了。她看了看钟表,感觉这个点儿上门的,极可能是商品推销员,这种一天到晚走家串户最积极的麻瓜。蜘蛛巷这一带的住户虽不富裕,但到底不是贫民窟,仍有一定消费能力。她前前后后在这里住这么久,不止一次见斯内普夫人或西弗勒斯开门打发人,因为如果房子的烟囱冒着烟,推销员就会一直按门铃,不见主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