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祐因年纪尚轻, 且没有打探过承恩侯府和文昌侯府的旧事, 因此并不知晓谢嘉语和齐恒之间的事情。听到承恩侯叫谢嘉语的名字,他只当二人年纪相仿,年轻时或许认识也未可知。
“这位便是承恩侯,这位是谢家族中的孤女,也是父皇的表妹孤的表姑。”杨祐如此介绍道。
不料, 他这个介绍却让二人都震惊了。快速的看了对方一眼。
竟然是他
果然是她
谢嘉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齐恒如今怎么长成这副德性了从他身上,谢嘉语深刻的明白了一句话岁月是把杀猪刀杀掉了原来那个陌上人如玉的谦谦公子哥,留下了如今这个肥头大耳满脸猥琐之气的承恩侯。
想当年,他虽然不是京城最英俊潇洒的男子, 也是数得上名号的。要不然, 高傲如苏凝露怎么会看上他。也不知道苏凝露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选择。
这般想着, 谢嘉语注意到坐在齐恒身边的苏凝露。
只见苏凝露正满脸不悦的看着齐恒, 见她看过来了, 又瞪了她一眼。似是不满她二人之间的眼神流动。
谢嘉语忍住气,赶紧拿去,让给你, 都让给你, 全都让给你
莫说是今日的齐恒,纵使他一如四十年前一般英俊, 她也从未看上过他。
齐恒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谢嘉语, 眼眶渐渐的泛红。他今日莫不是在做梦吧, 竟然还能再次见到那个让他魂牵梦绕求而不得之人。如果是做梦,就让他多做一会儿吧。如此这般,就算是要他的命,他都甘愿。
可惜,谢嘉语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齐恒的眼神让她甚是厌烦和恶心。这一对儿狗男女,哦,不对,这一对老头老太太,还是自己去过夕阳红吧,甭给她惹事了。
“久闻承恩侯大名,一见果然如传言那般。只是,你叫错名字了,我叫谢嘉语,并不叫谢嘉柔。谢嘉柔乃是我族中堂姐,死了已有三十多年了。劳烦承恩侯还记得她。只是不知,你年轻时是思慕于她”说着,眼神飘向了一旁的苏凝露,顿了顿,又接着道,“还是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说完,意味深长的看向了这两个人。
承恩侯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些什么,而苏凝露却是握紧了满是皱纹的拳头。
“哎,或许我跟那位已故的堂姐真的很像吧,很多人都这么说过呢。承恩侯以后切莫认错了人单单只是认错了人还好说,若是不小心抱错了人,或者是,嫁错了人,后悔,可来不及了呢。”谢嘉语看着自己修剪的圆滑的指甲淡淡的讽刺道。
这话一出,齐恒和苏凝露皆羞愧难当。
今日谢嘉语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苏凝露,当了几十年老太君的她可忍不住了,道“你这”
不料,话还没出口,便被杨祐截胡了。即便是不知道当年的往事,但听着谢嘉语的话,杨祐也知道承恩侯及其夫人年轻时定然做过什么龌龊的事儿。想到恍惚间听说的关于承恩侯年轻时的一些传言,他的心中渐渐明了了一些。
父皇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而他又素来不喜承恩侯府,所以,该站在谁那边他心里清楚得很。
“嘉柔表姑的事情孤也曾听说过,真是可惜了。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表姑已逝,还望二位切莫再计较。今日,孤要给嘉语表姑讨个公道青天白日就敢杀人,这种人当送去刑部重罚”
此话虽然没有咬牙切齿,亦没有义愤填膺,却让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全身颤抖如筛糠。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给谢嘉语引路的那个小丫鬟害怕的说道。
杨祐淡淡的道“想要饶命也可以,说出来幕后指使之人。孤可以从轻发落。”
可这话一出,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又再次没了反应。
杨祐的眼神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齐恒和苏凝露。这句话,是在暗示下人,也是在暗示这两位。毕竟,这是母后的娘家。
“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如何看待此事呢”
“你们两个到底是哪个院子的,胆敢对宾客做出如此凶狠之事,还不快快招来”齐恒愤怒的说道。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做出来的事情,如此上不得台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就想要谋财害命,胆子也太大了些
苏凝露却没有立即说话,沉思了许久,道“太子殿下,或许这二人是被哪个来往的宾客指使的,今日来往的人众多,要找出来那个幕后之人,却不简单。”
“哦老夫人的意思是这并非府上所为,而是今日宴请的宾客做的”杨祐语气犀利的问道。
苏凝露皱了皱眉,心想,太子不会也被谢嘉语迷惑了吧竟然如此对他们府上。迟疑了一下,道“这个,那个老身并不是这个意思。也许是他们自己所为也说不定,有些下人家境贫寒,为了家人难免做出来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只是,这些人犯事儿的时候或许并没有想到他们的家人。”
说这些话的时候,苏凝露的眼神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而且,“家人”两个字也咬得极重。
两个小丫鬟听了这话,全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苏凝露。刚刚被太子抓到的时候,她们就知道,今日难逃一死。是以,也不敢供出来自己的主子,就怕家人受到了牵连。
承恩侯夫人的话给她们提了醒,如若这件事情自己一力承担了,那么就不会祸及家人。
谢嘉语见状,冷哼一声,道“丫鬟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敢那么处心积虑的算计我。我第一次来承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