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好?”米嘉问。
“这里说官府腐败无能,可米同毕竟是造反,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是米家全都藏起来,官府一个人都找不到,没有办法交代。”张弓说。
米嘉听着觉得有些不对劲,“这话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留在小坑村的,是用来吸引官府注意力的牺牲品?”
官府腐败无能,所以抓了人就该满意了。米发一家藏在船老古山旁边的深山里面很难找,但是其他孩子在小坑村很容易找,只是改了姓而已。
随便让官府抓几个,就可以去交差了,说抓到了米家上下,全都拿去砍头,这单造反大案就可以了解了。
明明都是自己的后代,这么厚此薄彼好吗?米发固然重要,难道其他儿子可以随便牺牲?
米嘉的祖先也就是运气好,要不然真的被官府抓起来,现在就没有米嘉这人了。
也亏那时候的官府真的腐败无能,连小坑村的米家人都没抓。也说不定抓了几个,米嘉米老太爷等人的祖先只是没被抓到逃过一劫。
“上面倒也没说这么明白。”张弓说。
“但的确是这个意思吧。”米嘉说。
所以米嘉的祖先是被放弃的,这个事实也真是太让人伤心了。这么看的话,也活该麦阿孔被困在山上一辈子。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塞翁得马焉知非祸。麦阿孔的祖先躲在山上,固然是安全了,可是也被困死。
小坑村的米家人丁繁衍,慢慢的又变成了大家族。反而无名山上的米家后代逐渐消亡。可见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其实米嘉也知道米同为什么要这么做。在米同看来,既然已经造反失败,那全家都处于极度危险当中,能保住一个儿子已经不错了。
至于其他人,只能听天由命。可是能理解并不等于米嘉能接受,虽然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米嘉还是很生气。
可惜米同已经死了,想报复都没法子报复。
“后面呢?”米嘉问,“这本书后面在说什么?”
“后面说米家的本事都记在这本书里,只要等以后风头过了,用书上的本事,就可以再做私盐,积攒财富,光大门楣。”张弓说。
“可是他写的字太潦草,后人没上过学,根本看不懂。”米嘉也是无语了。
“所以闭门造车是不行的。”张弓说。
“这上面说的本事,就是训练老虎吗?”米嘉问。
“对,上面说训练好老虎,就可以在龙津山林里面安全行动,从省城运私盐到龙津卖。”张弓说。
“原来是从省城运私盐来龙津卖啊。”米嘉说。
“那当然啊。”张弓说,“你原来不知道的吗?”
“我原来以为是从龙津县城运私盐到乡下各个乡村。”米嘉说。
“乡村这么穷,能买多少盐呢,还要辛辛苦苦运到各个村子去,太麻烦了。做零售的利润,怎么都比不上批发。”张弓说。
米嘉一想也是,不论古代还是现代,财富都集中在城市,乡下完全比不上。
要赚大钱,必须从县城想办法,米同从省城走私盐到县城,才能获取厚利,才有足够的钱赈济数万灾民。
“也有人从米同这儿买盐,运到各个村子去,那些是米同的分销商,也等于是米同的手下。米同要造反,手里要有人,这些分销商一人带几个十几个亡命之徒,一起参加了造反。他们不参加也不行,不参加米同一刀就砍过来了。参加造反,还可以搏一搏富贵。”张弓说。
“这些事情有记载的吗?”米嘉问。
“有,都有记载。”张弓说,“这些私盐贩子没组织没纪律,进攻县城的时候还能一鼓作气,攻下县城,个个都只顾着搜刮金银珠宝。”
“所以米同守不住县城,只能退走。”米嘉说。
“有了钱,米同就没有约束力了,人家拿着钱就跑。本来米同想带人围攻省城来着,没几个人愿意,是在凑不出足够的军队,只好放弃。”张弓说。
“要真去打了,说不定就造反成功了呢。”米嘉说。
“机会很小,县城里面没多少军队,就是衙役和步弓手,总共加起来也没一百人。省城有好几千正规军,就算偷袭也不是那么容易打下来的。”张弓说。
“说不定运气好呢,米同在省城贩卖私盐,肯定也有内线在。”米嘉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弓心中不以为然,可也不想得罪自己老板,反正没有定论的事,米嘉说有机会那就有机会吧。
“后来大军进入龙津扫荡,很多私盐贩子都被抓了,把事情前后交代的很清楚。”张工继续说。
“那他们怎么没抓米同的子孙呢?”米嘉问。
“抓啊,怎么不抓,龙津姓米的人,几乎都被抓光了。我估计你祖先他们是改名换姓。”张弓说。
“后面还有什么吗?”米嘉问。
“就是训练老虎的法子,还有地图。上面说走私最重要的就是地下溶洞,通过地下溶洞,很轻易的就可以从省城那边把盐运过来。”张弓说。
“有没有说地下暗河的事?”米嘉问。
“有,上面说地下暗河构造很复杂,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下水。如果一定要下水,就砍下松树做船。”张弓说。
用松树做船是什么讲究?还是说其他木头不好找,只有松树到处都是?
“书上面说,米同在地下暗河的通路上钉了铁链,只要沿着铁链走,就不会迷路。”张弓继续说。
“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