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小蝶见那老者出手又狠又准,远远看见那少女危殆万分,已知相救不及,随手找起桌上一对竹筷,便往那老者后心掷出。
孰料,那对竹筷才一掷出,便见老者挪身挥笔,“噹噹”几声,判官笔已挡开从旁射来的数枚钱镖。
那老者身躯便这样一移,两根竹筷便打了个空,“噗噗”两声,竹筷已插在对面屋的木板上,兀自颤动不已。
白衣少女在半空一个筋斗,稳稳落下地来。
老者如锥似的目光往左首望去,大声喝道:“那里来的小贼,暗地偷袭,算那门子英雄!”话间目光再度一移,直望到店来,两只老眼不住在虫小蝶身上转。
虫小蝶也是一愕,没想到还有旁人和自己同时出手,便循着那老者先前的目光望去,即见远处灰影幌动,一个人从屋顶远遁而走。
他凝神望去,心里不由一惊,此时突地想起昨日情形,在危急时刻,也是几枚钱镖飞来,救了他和水灵儿,却不知这位高人是谁。
那老者面上一层死灰般得难看,心里做着计较:原来周围还伏着高手,如今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身处下风,也只得先放下这张老脸面了。
虫小蝶看他眼中异色变幻,已料想到他心中想法。含笑道:“莹儿,你现在赶紧走,这里没你的事了!”
少女微微一笑,缓缓走近前来,朝虫小蝶行了一礼,道:“好啊!”只脚却丝毫没有移动,全无半点离开之意。
只见顾欣莹依然脸带笑容,徐徐说道:“咋俩今日联手教训下这只不听话的老狗怎么样?”虫小蝶身处险境,不出手却也不是,只得瞟了一眼一脸得意的顾欣莹,机敏地说道:“对了。我‘师父’就在旁边,说来是‘三人联手’!哈哈。他老人家最是嫉恶如仇,这个昏眼的老头,必定不是他的敌手!师傅或许会将他碎尸万段的!”
&笔判官”听得脸上肌肉不住颤动,冷汗淋浪直渗。他自知不论武功内力,实非那高人敌手,而现下对方还有两个帮手,正是逃又逃不掉,斗又斗不过,这可如何是好?
&么样?老头子。给个说法?”虫小蝶笑道。
&笔判官”当下沉喝一声,便抢身直上,手中判官笔忽上忽下,疾往虫小蝶面门胸口点去。
虫小蝶嘴角含笑,叫了声“好”,倏地挪身出爪,冰屑四溅,铁笔判官突觉劲风扑面,急忙闪避。顿觉左腕已被他的冰爪紧紧箍住,只感一股大力坲至,身不由主的倒飞了出去。
幸好他武功不弱,半空一个屈身。头上脚下,只脚已然落在地上。但身子给这冲力一带,仍是连退数步,方能够站稳。
顾欣莹瞅见。已看出虫小蝶的武功高出这老头甚多,。抚掌笑道:“许久不见,你这个小虫子倒也这么厉害了啊!”
铁笔判官一招间便给他逼开。心下更是一惊。这时虫小蝶又再扑至,出爪直抓向铁笔判官的胸口。铁笔判官不敢硬接,连忙向左跃开,右手判官笔先封着来爪,左掌往虫小蝶后心扫去。
虫小蝶右爪回撩,勾住他手腕,左爪扒开眼前判官笔,随即疾抓他心口。
铁笔判官左手腕被制,无从闪避,虫小蝶只爪一翻一托,铁笔判官犹如纸鹞般,直往一堵石墙飞去。这一掷势道奇重,撞在墙上,非受重伤不可。
眼见铁笔判官的身躯将要撞到墙上,倏地一个人影横掠而至,伸手在他腰间一搭,以把他庞大的身躯托住,冲力也自然卸去。
旁人定睛一看,虫小蝶猛然一惊,这人竟然是阴阳二老!
便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孤阴子的身手果然不错,你何时也教一教我这招手法?”却是顾欣莹翘首相笑。
孤阴子正是那个白袍老者,他将铁笔判官放开,笑道:“公主要学,老夫自当倾囊相授!”
正在这时,四五个面容姣好的女仆走上前来,为顾欣莹披上了一袭名贵貂裘。这件貂裘通体银白,全无杂毛,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而在这些少女身旁,高高矮矮的一排站着八个人,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均是些武林人物。而在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锦衣卫,个个钢刀出鞘,凝神静立。
&仪公主受惊了!孤阳子护驾来迟!”青衣老者俯首一礼。
自顾欣莹和铁笔判官争吵拚斗开始,街上已站满看热闹的人,而当他们听到此人便是昭仪公主,俱是吃了一惊。
眼前这位女子朗目疏眉,梨颊微涡,确实是个fēng_liú婉转的美人,瞧她一脸天真烂漫,任何人绝技不相信她会是个狠毒的角色。
正在这时,那个白袍老者冷笑一声,踱步虫小蝶左近,悠悠说道:“阁下是聪明之人,只是你方才的身法,功夫出卖了你,你不想说说你的真实身法吗?这身医师的破皮囊是糊弄不过老夫的!”
顾欣莹疑惑道:“孤阴子,你说什么胡话呢?”
孤阳子嘿嘿一笑,道:“公主认识这小子?”
顾欣莹美眸一灿,急声说道:“认识啊!你说他易容之事,我却知道是真的,难道这也冒犯到您了吗?”
&呵,公主戏言!老夫不敢!”孤阳子俯身又是一礼,道:“正是这小子掳走了小王子!老夫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如秃鹫一般犀利起来。
虫小蝶被他的眼神瞅得背脊发毛,心底竟是微微一寒!
顾欣莹一听,登时柳眉一聚,娇声喝道:“原来你便是捉了王兄的人。好呀,你今日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