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受伤的女人已经不知道突如其来的变化了,或许是因为惊恐过度,亦或许是流血过多所致,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倒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之前给她包扎伤口的那个中年男人的怀里,此时那男人看着晕过去的受伤女人不由得有些羡慕,晕倒了也没什么不好的,晕过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总比看着这些未知的龟形动物而担惊受怕的好。
人们对未知的东西都会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有着之前受伤女子的活生生例子在前,甲板上的众人对这些龟形动物更多的是深深的畏惧,担心稍有不慎自己就会成为它们的攻击对象,绝大多数人几乎动也不敢动一下,甚至是呼吸都小心翼翼的。也有一些胆大的人正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龟形动物,甚至还有掏出手机拍照的,更有几个胆大的游客正想着怎么逃走,可是如飞而至的巨鼋彻底粉碎了所有人哪怕一丝一毫的逃跑和反抗自救的心思。
胆量再大的人在体型庞大的巨鼋面前都如同一只蚂蚁一般,如同一座小岛的巨型身体,不仅仅是一座会移动的,而且是速度飞快的小岛,转眼间就到了客轮边,这时靠的近了,那巨鼋的庞大身躯在所有人眼里顿时变成了一座永远也无法翻越的高山,奇怪的是体型如此庞大的巨鼋飞速而来,水面上竟然没有激起任何水花,难不成它是悬空飞行来的。
巨鼋扫视了甲板上一眼,眼神如电,所有被扫视的人浑身发抖,似乎有什么东西穿透了自己的身体一般,所有人像是约定好了的一般,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的动作,就像是被孙悟空施了定身咒一样,巨鼋缓缓的转动着它那巨大的头颅,最后眼神停留在那受伤女子的身上,甲板上的其他人不由得纷纷暗自松了一口气,被那如同篮球一般大小的眼睛看着,谁也不会好受。
看着那巨鼋的眼神停留在了这边,那救助受伤女人的男子不由得心跳加速,浑身发抖如筛糠,双手不自觉的把靠在怀里的受伤女人抱得更紧了些,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怀里的受伤女人却毫无征兆的突然间飞了出去,朝着巨鼋缓缓飞去,最后悬停在巨鼋那张巨口边的空中,巨鼋只要一张嘴,就能轻松吞下那受伤女人,众人眼见那受伤女人转眼间就有可能命丧于那巨鼋之口,可是谁也无能为力,面对如此的庞然大物,体型上的巨大悬殊以致甲板上的游客不由得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奈和恐惧,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去救那个受伤的女人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时候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所有人的生死只在那巨鼋一念之间。
甲板上游客们担心的那受伤女人会被巨鼋一口吃掉的一幕没有立刻发生,巨鼋只是凝视着悬浮在眼前空中的女人,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以致犹豫不决的样子,只是不停的吧嗒着嘴,口水哗哗而下,仅仅是口水而已,甲板之上顷刻之间变得水汪汪的一片,如同下了一场大雨,腥臭的口水冲得所有人猛烈的呕吐着。
“那是什么,岛吗?”云门客栈赶来救援的工作人员远远的就看见了客栈潜水体验区的庞然大物,顿时惊呆了。
“瞎说什么,潜水体验区那里根本就没有岛!”
另一名工作人员对此无比坚定,真是笑话,在这里工作了近三年,这方圆几十里的湖面上的情况虽不说了如指掌,可是哪里有岛哪里没有岛还能不知道吗?更何况是客栈自营的潜水体验区!可那不是岛又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怪兽吧,太可笑了,洞庭湖的哥斯拉吗?哥斯拉也没这么大吧!
快艇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快艇上的人渐渐看清了那所谓岛的真实模样,这就是求救电话里说的小乌龟吗?到底哪个挨千刀的瞎眼神经病打的电话,这特么是小乌龟吗?赶来救援的工作人员此时在心里把那个打电话求救的人撕得粉碎。
“上当了!”几个人哀叹不已!
在湖水下的项东对于客轮上发生的一切自然是浑然不知,在意识到系在后背上的安全绳断开后,项东很快稳住了往湖底不断下沉的身体,然后第一时间看了一下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潜水表,确认此时他处于水下十七米处,氧气瓶里的氧气大概还可以维持十五分钟,项东心里顿时大定,十五分钟的时间游上距离仅十七米的水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虽然时间充裕,可是项东却也不愿意在水中耽误哪怕一分钟的时间,安全绳莫名其妙的断裂终究不是什么好事,还是早点上去的好,理定心神,项东毫不犹豫地朝水面游去,在他转身的瞬间,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见水下有一道人影,难道还有人?项东又转回身体想确认一下,只见那人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项东耳边却突然传来铛的一声巨响,这声音太大,如同一个巨钟在耳边被捶响一般,项东被震得头晕目眩,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项东被这突如其来的的巨响震得晕了过去,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漆黑一片的湖底沉去。
在项东昨日送别小女孩沐月的那个转弯处,一条蜿蜒的小路深入远处的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中,一幢三联排的三进落(注1)古老四合院孤立在这片竹林深处,这样的一幢四合院无论是在什么年代,无论是在什么地方都算得上是豪宅无疑,能住在这四合院里的人家通常都是非富即贵者。四合院正门口各有两座石雕像,却不是常见的石狮,而是一对麒麟(注2),大门紧闭,门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