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萍怎么突然跟过来?”江元和张永并肩走在我面前,碎石子路对他们来说已经很熟悉,大卫、艾伦在最前面,各自的肩上背着同款黑色背包,装的全是工作所需的用具,尽量把空间最小化以节省气力。
“在小木屋待久了,想出来看看。”张永把目光放在前方,小心的解释。
“这日头多毒辣!待在小木屋不是挺好的吗?”江元不解,一说话就落后张永好几步,眼前已经看到海岸线,他开始安静的赶路,等一下下水时肯定要消耗不少的体力。
我肯定不会说是因为冷月的关系,张永说他们就是在工作的地方见到她的,那时她站在岸上,面向大海,抚弄纷乱的头发,目光迷濛而忧伤,可想而知,这对男性是有多大的杀伤力。
早晨的阳光确实不容地面上的人有喘息的机会,刚流下的汗水立即蒸发,圆形草帽下的马尾头发黏在颈部后方的肩膀,只是少了阳光直接曝晒,多的是散不去的闷热。
再苦,我也要捍卫自己的爱情。
张永回过头来瞄了我一眼,让江元先走。
我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往前,毕竟是我选择的,怪不得别人,我的身后还有邓伟。
走到岸边时,大卫和艾伦已经穿上潜水衣,两人有说有笑。
天空一片云朵也没有,碧蓝的穹苍盖在头顶上方,岸边有少许的鸟类栖息,不时举翅晃动,低头用尖嘴寻找地面的阴凉处。
“王萍,今天下水吗?”大卫对着我隔空喊话。
“不了。”我用力的摇摇手,仿佛要甩掉手中的东西,经历过上一次生死的经验,我不会再轻易的冒险。
张永和江元开始穿上潜水衣,邓伟走上前跟他们会合时,刚好可以开一个行前会议。
我找到一块圆弧形的石头想坐下,刚摸到时一股滚烫的热气直直的往上冒,宛如一块铁锅可以煎蛋,我从侧背包拿出装好的水往上倒,冷水浇熄了一点热气,浇不灭从地底烧上来的温度,我只好把侧背包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布包做的刚好可以放在石头上方,我一屁股坐在上头。
不一会儿,岸边只剩下邓伟一个人,他也替自己准备草帽,记得来时他并没有带上,从干草上编织的手工纹路,还有破旧的程度来判断,应该是到这座岛才找到的。
“怎么有兴趣过来看看呢?”邓伟觉得无聊走到我身旁,他双手插在腰间,玉树临风迎风面对海洋,感觉像是一个充满信心即将出征的海盗。
“没有,想了解你们的工作。”我低下头,阳光实在是太晒了。
“你呢?听张永说你也有工作不是吗?”
“嗯,昨天发了一封出去,还不急。”我看到自己露出的双臂在阳光下,当初应该要披上一件薄外套遮挡,现在的圆顶帽子已经满足不了我。
“张永算是我见过工作认真的一位有为青年。”邓伟忍不住对他表示赞许。
我侧着扬起头看他,想要从他的脸上判断说得话是真是假,我跟张永的工作一直是条平行线,如今听到有人称赞他,反倒有些不自在,双手在臂上搓揉。
“你呢?你怎么会过来的?”我刻意转移话题。
“孩子去年毕业,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太需要我们老人家,我的太太平时在家也知道怎么打发自己的时间,还参加不少户外活动,我只好继续工作。”邓伟一边说一边把腿搁在我坐的大石头上方,交替的压腿,他说:“没想到越跑越远,要是以前,我太太肯定不允许的。”
“不一定吧!像大卫跟你差不多年纪,还不是一样可以出来这么远的地方工作?”
“大卫很早就离婚了,不算。”
“是吗?”我以为开朗的大卫一直是很好的模范家庭出身的。
“孩子有一个,是母亲带着,大卫喜欢往外跑,工作一段时间才回家看看孩子。”
“外国人的想法总是跟我们不太一样。”
邓伟灿烂的微笑,他的目光放在远处的海平面上说:“其实能够出去并不是不好,只是我们担心的总是太多。”
我盯着邓伟看而笑了出来,邓伟呵呵的说:“别笑,等你们生孩子,再大一点就能够知道老人家说得总是没错的。”
“是!我会谨记在心的。”我点头如捣蒜。
和邓伟说了一会儿话已经口干舌燥,一下子就把带来的水壶喝得一滴不剩,原本还以为装多了,没想到咕噜咕噜就没了。
第一次觉得身体如此燥热难耐,只好跑到张永的背包,拿出他的解渴。
“这座岛有没有名字呢?”我试着找话题跟他攀谈。
“嗯!帕布群岛吗?”邓伟把目光放远,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
“我在网络上找到的结果也是如此,看起来是真的。”我失望的低头思考,对于工作已经找不到其他的灵感。
我想起昨夜的梦境,仿佛像是真的一般,该不会是看了琴的日记才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吧!
“邓伟,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我忽然正经起来。
“什么!”他把头转过来。
“最近你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
“做梦吗?我时常做梦,不过来到这座岛上就很少做梦,每天消耗的体力超过我的负荷,睡都来不及,还做梦?”
我呵呵的笑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越来越往我们的头顶心靠拢,两个人都想要保持气力,张永杯中的水已经让我喝完了,我开始后悔刚才把可以喝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