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从空中聚集能量散发出声波,波长直到旅馆的窗户,毛玻璃隐约的在晃动,进入到房间内。
睡醒过后,身体感觉加疲惫,艰难的爬坐起来,才想起和夏河在同一个房间,我害怕的掀开棉被,看看自己从出门到旅馆是否完好,依旧是紫丁香颜色的纱裙,头发散乱的披在肩膀,窗外的光线渐渐的黯淡下来,已经是到了晚上。
房间内只有一张双人床,和一个床头柜,两张椅子和矮茶几,墙上挂上一副风景画,以蓝色为基底,蓝天白云,从海面的远处看帕布岛的一个景色,虽然有一不太一样,从格局上来判断,很像是当初跟张永来过的房间。
浴室有水声,我严阵以待正襟危坐,深怕出来的不是那个人。
夏河打开门发现我。
“你醒了,我以为你不会醒的。”
“我听见我们睡同一间房,是吗”我想再确认一遍。
“没有多余的房间。”夏河平稳的答,完全听不出有什么不轨企图,他用手绕脑后挠痒,走到床边坐在铺着白色床单的地板上,刚好是一个人的大小,我松了一口气。
“琴他们呢”
“我们中午出去绕过一圈,正午的太阳晒得脑袋发晕,所以都跑来休息。”
“我要出去看看。”我踢开棉被,不想给他做多余的想象,准备下楼。
“我跟你去。”夏河在后头跟上,我没想到自己的体力恢复的很,跑步的速度让夏河完全跟不上,尤其在这狭小的过道上,他完全没有优势。
楼梯还是木头做的,漆成天青色,木头老旧得露出斑驳的痕迹,厚实的钉在一起,踩踏时完全没有感觉。
一楼是热闹的餐厅,许多来自四面八方的人种盘踞在餐桌前说话,混着不同的乡音,一般人的谈话在此是听不见的。
吵闹的那些人虎背熊腰獐头鼠目,神情狡猾的在我身上停留半刻,我速的挤过端盘的服务员,避免让他们在我身上留下印象。
刚跨出门槛,前方聚集一堆看游行热闹的行人,他们每个人脸上带上面具,面具涂满各色鲜艳的色彩,遮挡住人的五官,有一些用蝴蝶做成的面具举在面前,那人化身为漂亮的蝴蝶公主,还有其他奇异的面具,多的是惊恐吓人的西方鬼怪。
人潮比我想象中来的多,再往前走一步,那群人要把我推向游行的一员。
夏河突然出现在身后搭上我的肩膀,深怕我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原来我们担心的不是相同的事。
“往这边。”他的手一用力,把我往旁边的方向带过去。
即便是好走的路还是有许多陌生人擦肩而过,空气中难闻的汗水臭味混杂其中,头晕想吐的感觉又出现了,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在远方的空中传来一阵巨响,引起周围人群的共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天空发散的烟火,照亮这座岛。
我稍微认清自己的方位,前面有一排密集的建筑物,涂成白色的外墙吸引我的注意力,正感到疑惑时,阵阵的烧烤味从前方飘来。
“夏河,汪萍。”在这些喧闹的吵杂听出有人在喊我们,视线所及找不到熟悉的脸孔。
“那边”夏河朝一个方向指过去,一间有特色的西餐厅在这排白色建筑物的第一个,桌里桌外都堆满了人,其中一个方形木桌出现安迪和琴,还有客人觊觎在他们对面的空位子,琴带着抱歉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有人了。”
他们朝我们看了一眼,十分不悦的上下打量一番。
客人人满为患,老板干脆把门直接打开,请来的乐团坐在门里边,悠扬的拉起手风琴和吉他,乐器从他们的手中轻松的弹跳,带动现场的氛围。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或许是在人口聚集的上海或者是另外一座拥挤的都市,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在帕布岛上,尤其是多元的不同的民族群聚在此,加上这一排热闹的餐厅和旅店,让我有一度错觉到了三十多年前。
烟火不定时的从天空冒出,照亮头顶上的夜空,在岛上喧嚣吵闹的人们此时便放下所有动作,仰起头来欣赏,此时万众一心,惊叹夜色的美好。
“敬大家”安迪首先举起冰啤酒,我们跟上,沁凉的冰水从喉咙慢慢的滑入胃里,连一整天的热气都让这一口啤酒给消灭了。
“这么好的夜晚应该和美的人分享。”安迪手搭在琴的肩膀,两人耳边低语微笑,在我们面前毫不避讳的谈起恋爱来,我急忙转开目光,深怕看到不该看的。
身穿华丽奇装异服的人们挤在街道上,慢慢的移动脚步,往沙滩的方向过去,有少许的人披着斗篷,或许那一类人才是长期居住在岛上的人,其他的都是为了庆典而来。
“他们去哪里呢”我问。
“午夜时分,他们会在海边举办送走雨神的活动。”琴挨着安迪的手臂,语气娇柔的解释。
“怎么送”
“用一个圆形竹子搭乘的天灯,念完咒语在天灯上火,把雨神送天上去。”
中国的有些地区也有这样的习俗,居然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我心想。
“你想去看吗”
“我想。”
“我们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不看太可惜了,你说是吧”夏河说完举起一只手想要学安迪搭在我的肩上,我侧过头瞥了他一眼,严重的警告他,他随后把手放在脑后挠痒。
“今天的人这么多,晚上他们睡哪儿呢”
“他们都在旷野的地方搭帐篷,有空你绕到后面去瞧瞧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