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敲门声让我们忘记刚才挟持的恐惧,开始忙着应付接下来的临时状况,对于男子刚才说的话还来不及判断,只能暂时选择相信,先渡过眼前的危机再慢慢的思考下一步。
三人在房间内忙成一团,毫无策略可言,简直像仓皇逃逸的散兵,有各自的心事,男子只顾自己找地方躲,夏河帮忙男子寻找可以藏身地方,而我只想要尽量拖延时间来想要如何应对门外的人。
敲门声一开始是带有礼貌性的,可是门内的人迟迟不肯开门造成门外的人有一种错觉,说不定门内就是他们可能寻找的重点,敲门的节奏随着门内没有人来开门显得急促。
我刻意把浴室的毛巾浴巾全部扔在地上,回到房间时,男子已经不知道躲哪里,门外急躁的敲门声连绵不绝,仿佛要破门而入似的。
走回房间,发现地板铺上一个人大小的床位,原本是夏河睡的位置,若是让人发现肯定会起疑心,我把棉被卷成一团抱在床上,双人床顿时显得杂乱和拥挤,不太像正常的旅客的房间,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忽然间,我心生一计。
“夏河,过来。”我认真的朝着他挥手,夏河听见我喊他来到我身旁,还不清楚我的意图。
“脱下衣服。”我以命令的口吻说。
夏河双手在胸前合十,脸上出现潮红,好像我会对他做出不敬的事。
“快呀!”我的话刚说完,门外已经有人尝试用身体推门,沉闷重击的敲打声引起我们的注意,夏河知道一刻也不能耽误的脱下背心,我急忙拉他到床边坐着,双手搭在他的肩膀时,此时,门让人推开,我吃惊的尖叫。
一群黑衣男子忽然间从门外窜出,双人房间已经显得拥挤,如今更是毫无立身之地,明亮的光线让这群黑压压的斗篷盖住原有的光线,房间内顿时暗沉下来,如同大军压境。
黑色的斗篷都是一样,帽子压低罩住每个人半张脸,在我们面前一字排开,正当视线不知道该放在哪边,忽然跑出来一个人拱手作揖,他身穿一件短袖蓝色背心和黑色宽松及膝短裤,只有五分头和整齐干净的脸孔,在这些人当中十分显眼而瘦小,我认出他是一楼店内的服务员。
“你们做什么?”他们被我的高音吓了一跳,所有人禁止不动,一瞬间忘记来的目的。
我把夏河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间,刻意把纱裙细肩带松开垂落在手臂上,眼前进来的人看起来就像捉到一对正在拥吻的男女。
他们都愣住了,还以为能够当场捕获犯人,没想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连一同上来的服务员向客人解释的言语都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你说句话。”我推了推夏河,他的脸顿时热气蒸腾,绯红的脸颊似乎只是旁观者。
“你们在房间内有没有见到陌生人?”服务员的肩膀内缩,害羞的询问,脸上堆满惯用的笑脸。
“有。”我正色回答,他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在哪儿?”
“就是你们。”我越过夏河的肩膀无所畏惧的指向他们。
其中一位黑衣人走向前,认真的把房间内的格局扫过一遍,他的手一举,身后的人都受到控制般的跟着搜索房间内部,踩在木地板发出咚咚的急促声,完全无视于我们。
所有的黑衣人看似认真的上下搜寻过一遍,原本杂乱的房间更加没有脚踩的地方,所有能够触碰的都让他们翻过,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人,举手的黑衣人慢慢的朝我们走进,似乎要确认我和夏河的关系。
我把身体贴近夏河,头埋在他的胸前,深怕自己的诡计被识破,倒是夏河,整个人动也不动的,身体僵硬的如同木头。
“说话?”我低声的推夏河提醒他。
“你们想做什么?”夏河好不容易从喉咙发出一句看似配合的语句。
黑衣人的眼睛藏在帽子里,他微微的扬起头来,下巴高举过肩,从斗篷内阴暗而神秘的黑洞,无法判别他的喜怒哀乐,双方各自打量彼此,我把头埋在夏河的肩膀假装非常害怕,他从我们脸上表情认真的判断,不清楚读出了什么,接着,又重新查看房间杂乱的程度,意会过来在这个房间内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大白天的,没想到你们如此的心急?”黑衣人的帽沿露出一双略带嘲讽的眼神,嘴角和眼角略略的上扬,说完,在场的人都打趣的笑出来,为这次严肃的搜索添加一份意外的趣味。
我躲在夏河的胸前,一股热气从肚里往上窜,脖子和脸热得如同沸腾的滚水,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争辩的话语。
他们相信了。
其他板着脸的人都纷纷松懈下来,对在旁边的人交头接耳而笑出来,露出他们原本的面目。
“走。”指挥命令的黑衣人举起手,先行离开,其他的人鱼贯而出,连房门都没关。
“真是没礼貌的家伙。”坐着夏河的大腿上的我忽然间松了一口气,立即起身走到房门轻轻的带上。
夏河的脸如同过年喜庆的红,怔怔的望着我,我看到他没穿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而感觉到一股难为情。
“快点把衣服穿上。”我把刚才扔在地上的背心丢在他头上,正好罩住他的脸,顺便把细肩带拉好走到浴室检查,除了有一点凌乱,没有发现什么,房间内部也是。
“奇怪,他跑去哪里了?”我走到衣柜前,把刚才那些人找过的地方重新看过一次,确实没有发现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