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我绑起来的时候还挣扎一会儿,那些人见我不老实又补上一两脚,终于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还在原来的地方,身体疼得不像自己的,就这么昏昏醒醒。
远处传来一个充满低沉磁性男子的声音,大喊我的名字,在耳边形成一股难以挥去的回荡,一开始以为是张永,后来是夏河,更多的是呢喃低语,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寄托。
我的双手让麻绳紧紧捆绑,由于这一次他们有所防备,手和脚的皮肤凹陷,绳子掐进肉里,渗出一道摩擦过的痕迹,身子微微一动,鲜红的血沿着摩擦的伤口冒出来,加上一头杂乱的头发,那些居民更多的是怕我。
侧躺在屋里,计算太阳月亮的轨道,已经两天过去,只要一移动身体,胸前疼得如撕裂般难以呼吸,鼻子吸气和吐气全是腥红的味道,嘴角吐出来的全是血沫,胃翻绞的厉害,昏昏沉沉的,也不清楚是饿了还是渴了?
听见开门声,月光从门缝中流泻进来,穿着纱裙的女子走进来,头发盘得整齐,背对着月光分辨不清楚她的面容,她静静的蹲下,用那双温暖而厚实的手抚摸我的头发,我眯着眼,泪水流了出来。
“他们怎么把你折磨成这样?”艾维沉稳的语气见带点一丝丝的怜悯和不舍。
听她一说,眼眶的泪水如同泉水冒出,一发不可收拾。
艾维跪坐在地上,把我的头轻轻大的放在大腿上方,用指尖整理纠缠不清的头发,帮忙把头发梳理整齐,小心翼翼的扎在一起,看起来不至于凌乱不堪。
“艾维…,你相信我吗?”只要一说话,血丝沿着嘴角渗出,胸口的共鸣便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傻孩子,只要是琴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艾维温柔的说话,用手轻轻抚摸我激动的肩膀。
我哭得更厉害。
“他们不让琴过来,所以她拜托我过来看看你。”她检查我身上视觉可及的伤口问:“能起来吗?”
我摇头,缓慢的说话:“我的肋骨好像断了。”
“可怜的孩子。”艾维替我整理头发,用干净的手巾擦去脸上的污渍和血痕,我把脸埋在她粗糙的手心啜泣,胸口一用力,疼得更厉害,呼吸更加的混乱,简直快要晕厥过去。
“别哭了,他们正想法子救你。”艾维端来一碗米粥,用汤匙慢慢的吹冷放在我的嘴唇边说:“吃一点,不然挨不到他们救你出来怎么可好呢?”
我听她的话慢慢的喝下米粥,米粥的清香在鼻尖飘散,入喉下肚之后更是感觉到身体的饥渴。
“有空我会再来看看你的,坚持住!”艾维把我的头轻轻的放在草堆上,带来一个毛毯盖在我住身体,如同照顾病人一般的细心。
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喉咙堆满血水和泪水,快要把我淹没了。
艾维让守卫打开门,月光朦胧的射入阴暗的房间,差一点睁不开眼睛,有一个黑影遮去她的路,开口就是严厉的控诉。
“艾维,别背叛了我们。”
“我没有背叛你们,只不过对一个需要帮助的人给予援手罢了。”艾维的口吻依旧温柔。
“她是女巫,你想在她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你别拿自己的标准对着其他人,并不是什么人都跟你一样。”
“万一她的法术伤害了你和米亚,别怪我没提醒你。”
艾维没有理会她的挑拨,坚定的举起步伐往前走,那道温煦的月光随着门的关闭而消散无踪。
我眯起眼睡了一会儿。
清晨时分,薄雾占据了整个岛上,视觉只到五米之内,外头突然间出现一阵骚动。
门口守卫脚步声急促,在外来回奔跑,不时还有人吆喝叮咛:“你们看紧一点,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我想要大声求救,无奈胸口如同一把刀子切在肉里,只是不停的咳嗽,一咳,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后来的骚动慢慢的平息,大地恢复平时的沉静和温度,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们早就料到可能会有人前来救援,因此增加许多的人力防守,结果无功而返,也没有抓到那些身手矫健的人,听到守卫彼此间闲谈此事,我沉默的闭上眼,即便是从他们的口中知道琴的存在,心里还是感觉一丝丝的温暖,尤其是夏河,现在肯定如同锅上的蚂蚁,焦急得不知所措。
艾维的毛毯保持我的体温不至于发散得这么快,能够一觉好眠,即便那些伤口还是隐隐作痛,身体比起以往确实要好一些。
只是我的眼泪,不像是自己的,不知道是疼痛引起的,还是置身于如此的险境造成的?
草堆上布满许多不只名的虫子,有的爬到腿上方引起皮肤过敏红肿,刚开始还不觉得,现在感觉一阵阵的搔痒刺痛,喉咙干渴得想吃点什么,自从被隔绝在此,除了艾维的那碗粥,就再也没有进食过。
白天,一群人围绕在屋前谈论,仿佛对我的去处做一个了结,他们是不会留我的,这一点是非常的清楚,可是他们打算对我做什么呢?
接近中午时分,太阳罩住这座岛,热气从四面八方窜出来,我把毯子慢慢的折叠好铺在下方,顺便移动一下许久未动的身体,屋内的味道经过热气蒸发,一阵阵难闻的刺鼻,暑气蒸人,汗水缓缓的从额头和腋下冒出,还是无法解决酷暑带来的闷热。
门外的谈论声停止下来,我听见开门声,门打开了。
我睁开眼认出了她,玛丽出现在门口,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