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完淳在洛英的循循善诱下硬是蒙出了原子弹的概念之时,寇进和邹二狗正在做一件非常给力的事情——“斗题”。
正所谓“学霸的世界,学渣不懂”,寇进现在和卞辛楣、徐耀祖已经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了,而他主动接近邹二狗,目的无非是要在不久之后的考试中压过这厮一头。而邹二狗这边显然也是想摸清这个“新来的强敌”之底细,以便保持住自己的绝对优势。
然后有趣的事情来了,两个考生在“斗题”的过程中怪招迭出,唯独忽略了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要知道在“往常”情况下,一个书生和一个小伙计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就是对前者的天大侮辱了,而在“备考大学堂”中出身毫无意义,牛逼不牛逼全看成绩。这种“平等竞争”的思想,正潜移默化地在考生心中破土。
如此这般的高强度“斗题”持续了很多天,这个过程中寇进、邹二狗的水平都在蹭蹭蹭地涨,以至于到了四月份真正进考场的时候,大多数题目对这俩学霸来说已经算“稀松平常”了。然而对于卞辛楣、徐耀祖这样的“普通偏下水平”考生,这放在后世也就是小学水平的“初级考试”,也如同巍峨险峻的雄关一样吓人,至于那些到考前不久才来应天府城的“家里蹲”们,那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不过卞辛楣、徐耀祖这两个货还是低估了商人们的狡猾,也高估了“家里蹲”们的下限。明清时期科举考场作弊属于“公开的秘密”,各种微缩型的小抄层出不穷,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微雕技术和印刷技术的发展,而应天府的商人们很容易就能买到“科举教材”,把其中的“重点内容”做成微缩小抄,高价卖给“家里蹲”们,至于那些试图作弊者能不能取得成功,那就不是他们负责的范围了。
而另一批商人在这个过程中也获得了不小的利益,毫无疑问,他们正是加盟了“孙(云球)氏眼镜连锁店”的零售商们,那些“家里蹲”长期伏案苦读,近视眼比例甚高,而微缩版的小抄又是那样的“费眼睛”,不配一副好的眼镜怎么行
至于这个购买过程是不是在监视之下,那群妄图作弊的“家里蹲”啥时候暴露,谁爱管谁管去。
————分割线————
聂连举是一个成功蒙混过搜身检查的考生,同时也是一个作弊当场被抓的考生。
正因为如此,他受到的处罚远比搜身检查时就暴露的要严厉,至于那些搜身时候认罪态度良好的考生,甚至可以免于处罚。而这一切其实都在昊天教圣姑的掌控之下——没错,“默许”小抄交易本来就是她的钓鱼执法,而通过监视眼镜交易已经锁定了大部分企图作弊者,至于搜身检查,那当然是一个漏网之鱼都不会出现,至于那些自以为“漏网”的咸鱼,他们存在的目的当然是被抓个现形,然后作为反面教材啊!
当聂连举等人被扣上“欺师灭祖,品行不端,丢人现眼,自寻死路”的纸帽子,先游了考场,再游了街,而更让他们无法忍受的则是,实行这些“侮辱”的都是圣姑手下的女子!
“臭婆娘!”
“妖女手下的泼妇!”
“挨千刀、不得好死的!”
聂连举等人骂的非常难听,然而确切地说,他们只能在心里骂的非常难听,这些女人普遍年龄不大,但“武功”普遍不低,那些白亮亮的刺剑和黑洞洞的喇叭铳可都不是玩具,任何一种都能轻易地要了他们的小命。
然而“树大必有枯枝,人多必有白痴”,还真有一个不长眼的作弊被擒考生实在忍受不了“妖女爪牙的欺凌”,猛然暴起试图“锄妖证道”,结果“砰”地一声被喇叭铳击中关键部位,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废话,这些可都是昊天教圣姑的“亲传弟子”,解剖学学的那叫一个精进,说打爆某人关键部位那就是打爆某人关键部位,一点都不带偏差的。
当那个从物理意义上断子绝孙的蠢蛋被押了下去,聂连举身上早就浸透了冷汗,太……可怕了……太……狰狞了,惹不起,是真的惹不起!他现在极度后悔没有早一点来到应天府进“备考大学堂”,而是临考前选择了铤而走险,但一想到那个不知好歹之徒的悲催下场,聂连举倒是觉得自己“游街示众,禁考三年”的处罚足够轻了……
————分割线————
考场中,卞辛楣和徐耀祖正在奋笔疾书,当然他们并非落笔在卷面上,而是在打草稿。
以毛雄辉现在的科技力量,造出铅笔并没有太大的困难,但他现在控制的范围内并没有大储量的石墨矿存在,所以产量其实很受到限制。因此这次科举考试仍然是毛笔……确切地说是改良版毛笔为主,这些统一形制生产的毛笔头部比传统版本细的多,更适合写较为细小的字,而用于书写的墨水也不是黑色——没错,这是土制版本的鞣酸亚铁蓝黑墨水,随着在空气中氧化会逐步加深色泽。
至于纸张……由于生产规模的扩大和工艺的改进,对于这些需要大量草稿演算的考场倒确实可以敞开供应。而现在卞辛楣和徐耀祖面前都摆满了写满“天竺算符”的草稿纸,而这俩学渣也面临着相似的问题——为啥算了好几次,每次答案都不同啊?
如果说卞辛楣和徐耀祖正一脸懵逼地看着几个不同的结果,然后试图重新验算结果又多出一个结果,懵逼程度持续加深的话,那么邹二狗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