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主子,毛贼手下的秃子还有秃子手下的疯婆娘杀过来了!”
“知道了,退下!”
“喳!”
残忍的笑意,正一点点从田雄嘴角苏醒,尽管如今衰弱又颓废,但他好歹也是阿济格的“爱将”,统帅千军万马的昂邦章京!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饿瘪的老虎比狼凶,田雄自以为还是能对翟五和尚来一次鱼死网破的,更何况这个秃子和他家疯婆娘犯了一系列在田雄看来非常严重的错误。
“蠢货!秃子!畜生!你到底会不会打仗?!”这就是田雄想对翟五和尚说的话,盛气凌人却又虚弱不堪,至于翟总兵究竟做错了什么显然是……不会收买人心啊……
“呵呵,那姓翟的秃子居然战前放出狠话,要把老子手下的兵丁全部屠光光,这不是猪油蒙了心么?反倒让我军上下同仇敌忾!”
“翟秃子的姘头,那个姓李的疯婆娘居然在湖州府城周边大烤活人,还说什么斩妖除魔?真是蠢到家了!这帮伪称昊天后土的魔教妖人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啊……尽失民心,安能不败?”
田雄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翻过来倒过去都是“对方不知道收买人心,所以必败无疑”的老一套,不过他似乎刻意回避了两个重要点:第一,那些被田雄手下的兵卒巧取豪夺、不堪重负的真-民众的意见算不算“人心”第二,如果总兵翟五和尚手下的力量对田雄来说是压倒性的强,那么收买不收买人心有个毛的区别?
本着“老子闭上眼就是天黑,我不想我不想我就是不想”的原则,田雄倒是还来得及对手下那群抽大烟的“双枪兵”、“一枪一刀兵”(这枪显然是烟枪)来了一次战前动员。各种“杀敌拿钱”、“破贼升官”都不如一句话管用——“儿郎们,这逆贼是成心不想让咱们抽‘福寿膏’啊!”
“什么?逆贼欺人太甚!”
“逆贼统统去死!”
“今个儿定要把逆贼杀的血流成河!”
“杀!杀杀杀杀杀——”
应该说田雄这厮还是有点“本事”的,能把己方兵丁的毒瘾转化为对敌军的仇恨,这一招还真是“高”。问题是这种“高”并不能真正改变力量对比,毕竟一帮机枪兵打上再多兴奋剂都不可能是攻城坦克阵的对手……
而现在的湖州府城之外,翟五和尚的攻城坦克……哦不,是火炮战船开始对城墙、城门、城楼、以及城内一切建筑物进行攻击。一时间炽热球形弹、混凝土实心弹、开花弹肆虐无忌,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爆炸声此起彼伏。而在这些重量级的喧嚣之外,则是熊熊的烈火和垂死的惨叫声——没错,那是在河滩上举行的大规模的销毁“福寿膏”外加烧烤活人大会。
“域外天魔的走狗,烧的好!死的好!”
“让你们这群龟孙平时作威作福,现在遭报应了吧!”
“加柴禾,加干草,烧的还不够旺!”
“一拜昊天,二拜后土,我军必胜,妖魔必亡!”
田雄在湖州城头上看着城外的阵势,吓出了不止一身冷汗,如果说方才他还为“成功鼓动起兵卒的仇恨,士气大涨”而沾沾自喜的话,现在他颇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面居然比自己还狠毒”的即视感。光看那群被逆贼煽动起来的乱民茫茫多的数量就让田雄头大如斗了,今个儿这是药丸呢还是要药丸呢或者是药丸呢
然而无论怎么“药丸”,田雄在现在这种状态下已经无路可退,反正对面早已拒绝了投降的可能,又放出狠话来要把他手下这两万兵丁全部杀光屠尽,除了拼出一条血路,赌上一把外早就没有别的办法。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真要是龟缩不出,等逆贼攻破了城门或者城墙,那死的估计比主动出击还惨……所以拼了,只能拼了!
“来人啊!酒肉摆上,银子拿出来,虎贲药发下去,把驴日的逆贼和乱民统统杀了剁碎!”
“喳!”
————分割线————
让军队保持高亢的士气和旺盛的战斗力是一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正因为如此,某些比较反动的军头想出了一些“妙计”。
例如旧时间线美帝退伍士兵常见的“战后焦虑症”,官方说法是在战场上杀人放火之类的暴行做的太多,刺激太大,导致精神出现问题,但这其实只是比较好听的说辞,真正的原因,当然是这些美国大兵在战场嗑多了“战斗药剂”,等打完了仗嗑不到同款药当然就“焦虑”了。
即使是二战鬼子国吹上天的“神风敢死队”,那也不是用“效忠天皇”、“死后成佛”之类的空头支票洗一下脑就能毫无畏惧地开着飞机撞军舰了。嗑药!这些石乐志的小鬼子的秘密依然是嗑药!要知道臭名昭著的甲基安非它命(冰毒)就是在二战期间被鬼子国量产了,制造出一帮动不动就“板载”的所谓“昭和男儿”,然后战后改头换面继续祸害那群“平成废渣”去了。
田雄喂给手下兵丁的“虎贲药”,就单位重量下的药效来说当然无法和美帝和小鬼子嗑的药相比,不过胜在剂量大,一次吸的多!巨量刺激下,这帮兵丁一个个“嗨”了起来,这是标准的中枢神经兴奋效果,表现为看似用不完的力气,外加目空一切的“勇气”,然后那些暂时还没有石乐志的田雄手下军官再稍微鼓动一下,这支死到临头的军队立马变成嗷嗷直叫、好战异常的“强军”。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