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挣扎、负隅顽抗这些都不足以能形容赫图阿拉反抗的剧烈,用疯狂、丧心病狂等词语比较贴切。一个令人细思恐极的事实就是,赫图阿拉城内老弱病残在减少,只不过这种减少并不产生尸体,因为他们变成了大锅里的炖肉。
一个摇摇欲坠,弹尽粮绝的城市,若是使用吃人肉这种方式,能够维持多久?倒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而城外的联合反抗军。则没有多少解决这个数学问题的兴趣,他们只想更快的攻城掠地,却被那些狂热的人生生地打了回来。于是乎这种防御奇迹出现了,一次两次,十几次,哪怕几十次。但终究是有血流干的时候。
赫图阿拉的最后一晚,比传说中平静了不少,毕竟这座城市在前一段时间的围攻中人口已经缩减到了超过一半,想呱噪都呱噪不起来。那些吃多了人肉眼睛发红精神不正常,亢奋的人看着攻入的敌军竟然有了几分解脱之意,他们当中有一部分嗷嗷叫的冲了上去,然后被打的各种凄惨,至于那些死守原处就是不走的,最终也被人数多的浪潮所彻底吞没。
赫图阿拉的易手标志着所谓的我大清龙兴之地彻底地被征服。此刻,清军在这一带的军事存在只剩下了朝鲜北部的——父朝鲜。
此刻的朝鲜战场虽未彻底分出胜负,但趋势已经十分明显。后台稳固的儿朝鲜控制了三分之二以上四分之三以下的土地,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北进发。父朝鲜被压缩在北部一小块儿的地盘儿里,缺人,缺粮,缺资源,基本上什么都缺。和他们近乎绝望的窘境相比,后世的三月半简直是太幸福了!
至于什么时候攻下父朝鲜,彻底消灭这一带的清军的军事存在,则不用乙邦才和赵应元来关心。因为一则盖着镇江侯印的命令已经到了辽东,上面明确的说明父朝鲜那块儿地方的土地,谁打下来归谁!
这个命令有点像后世林肯的《宅地法》,由于明确了谁拿谁得,一切收益都是自己的,所以精神特别亢奋。“我的,我的,这是我的,那是我的,全都是我的”是辽东复仇军中频度最高的言语之一。再加上鳌拜死亡索尼北遁的消息对困守的清军来说无异是晴天霹雳,此刻的父朝鲜战斗力能降低到什么程度?难道不是不言而喻的吗?
步步推进,层层紧逼,四面开花,中间突破。种种战略战术都用在了针对父朝鲜的蚕食上。那片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土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压缩到不足一道的地步。而且最后的一道再在朝鲜和清军的压榨之下,也已经抵达了爆发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