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正太版的噶尔丹来说,这次东行见识的新奇感,完全压倒了远离故土的惊惧,而且在这个时候的他看来,将来继承父汗位置的肯定是他哥僧格珲台吉而非他,所以……老老实实地当好人质吧。
噶尔丹很快被送到“安全地方”看护好,而济尔哈朗对巴图尔珲台吉派来的使者提出的那些请求只能说是有条件地接收——要“派出精兵援救准格尔汗国”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现在西清这边多线用兵,根本没有富余,不过若是“出售犀利火器、精良盔甲”过去,那倒是可以,而且多多益善。
大清郑王济尔哈朗心说,这军火生意可谓“一本万利”,这些日子来那可憎的毛贼通过出售武备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更是将争霸天下的其他势力的工匠冲的七零八落,当你发现自己手下的工匠辛辛苦苦造出来的武备,在质量、造价上全面劣于买来的时候,要保证不受制于人简直如同痴人说梦……但反过来说,毛贼能搞的事情,他也一样能搞!
于是乎通过武备贸易,从准格尔汗国身上抽血补充己方的实力,而受到控制的准格尔汗国又可以称为西边的屏障,这何乐而不为呢?至于你说准格尔汗国太穷,其实抽不了多少血?没事儿,可以有马和骆驼支付,济尔哈朗这边正需要一支高机动的火器骑兵部队。
当济尔哈朗终于处理玩“准格尔汗国求救”的事情之时,西清政权的另一位实权者,也就是姜镶,正在为陕西、河南交界处不断传来的“玄天圣教闹事”而感到头大异常。
“汤若望?那厮当初不就是个在京师里编写历法的泰西红毛人洋和尚么?现在居然搞出这么大一个邪教?嚣张到如此地步?”姜镶不太相信那些禀报,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他也知道一大帮子不怕死的狂热教民有多么难办,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加以镇压的话,怕是能乱上很多年,再一想到这背后还有五个军阀坐镇,那么问题就复杂化了。
于是乎姜镶在前思后想之后,终于做出了决断——长痛不如短痛,真要是玄天圣教在陕西发展壮大后再镇压就麻烦了,不如早早来个血流成河,杀的他们心惊肉跳,谅那五个军阀还没有彻底翻脸的本钱!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之令!”只要发现疑似玄天圣教教徒的就地捕杀,不留情面,不留活口!
“窝藏玄天圣教教徒者,一经发现,连坐五户!”把利害关系都绑定起来,看这群刁民敢不敢阴奉阳违!
“杀玄天教徒无罪,抢玄天教徒的钱都可以自行取用!”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鼓动不是玄天教徒的泥腿子去杀是玄天教徒的泥腿子,多省事!
姜镶觉得自己的命令颇有“智将”之色,于是很快把命令传了下去,正当踌躇满志之时,忽然发现的一物让他打了个冷战,那感觉仿佛是筹备捉狼的时候,却遇到猛虎般的惊悚。在这一刻,原以为就算不是胜券在握,好歹也是能全面控制局势的姜镶,觉得自己曾经的想法如同琉璃器物从高处落在地面上一般,直接粉碎。
是他们!
居然是他们!
他们怎么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