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条又称为洮江的河流上，“清都王”郑梉派出的又一名使者胆战心惊地询问着“翟大将军”的来意，由于军力上的巨大差异引起的严重自卑感，使者对这位据说是大明吴王毛雄辉手下悍将的存在是不敢直视面容的，因此他只记住了一个关键的特征——秃头，那真的是秃头啊！
翟五和尚锃亮的秃头，在恐怖的军事实力加成下，居然显示出一种“光头加暴击”的效果，而在他身边持铳肃立的李小花更是一副飒爽英姿外加杀人不眨眼……使者又看到了更多武装到牙齿的卫兵，还有这船上包的铁甲的厚度，心想这尼玛估计神仙下凡才搞得定，然后一提到神仙，他耳畔又响起了“一拜昊天，二拜后土”的拜神声。
所以这根本无懈可击……“清都王”虽然号称麾下有十万兵，五百万民，但在如此的大军面前是多么卑微的存在，使者心中还是很清楚的，这个时候必须足够地示弱，足够地谄媚，否则如果惹恼了“翟大将军”，那过几天升龙府怕是要沦为“死龙府”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翟五和尚的态度并没有使者想的那么咄咄逼人，这大光头一脸堆笑的拿出一份显然是早已写好的文书，递给持铳的女将：“念。”
李小花发音标准，字正腔圆，但这文书的内容听的使者一头雾水——他本以为这些手握重兵的强梁会狮子大开口，直接索要大量粮食、金银之类的，不给的话就攻城，结果你看这条款都是些什么玩意啊……
第一点，允许光复军在码头驻兵，开设市场。
第二点，允许光复军在升龙府城周边开设昊天教教堂。
第三点，允许光复军开拓升龙府周边土地，安置人口。
……
后面还有十来条，在“清都王”的使者看来都属于脱了裤子放屁的废话，因为这么多条款都不如一条——允许光复军在升龙府城内驻军，毕竟有了这条款，“清都王”郑梉是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答应了等价于自己的性命掌控于光复军的鼓掌之间，不答应了等于给光复军强攻升龙府的理由，而面前这个“翟大将军”居然没提出如此的要求，这可真是一件大大的幸事……
而在使者庆幸自己的老板不至于马上垮台的时候，在毗邻的一艘船上，陈德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这一切，心说“你以为你们不会完蛋了？不不不，毛老弟的这些条款都是让你们死的更加彻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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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的经济渗透，全面的商业控制，全面的军事威慑，这才是控制一个区域最彻底的方式，至于什么时候废掉这地方之前的土皇帝，那倒是相对次要的事情。
如果“清都王”郑梉去过现在的朝鲜，或者倭国，就会明白“百姓只知道光复军，不知道原来的王爷”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现在的朝鲜王还存在，不过基本上就是一具等死的活尸了，等他死了，朝鲜也就彻底郡县化了，至于倭国由于幕府将军还有一定的势力，再加上诸侯林立，这个彻底吞并的过程可能会需要数十年，不过没关系，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倭国人直接受到光复军的统治。
安南的手工业将破产，因为从南直隶涌来的，潮水一般的商品将彻底吞噬掉整个市场，安南人的思想将被改造，因为昊天教是标准的“精神攻击”外加“精神统治”，安南本土的军事力量将化为乌有，因为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投靠光复军更容易得到安全，而对郑氏集团和地方土豪而言，他们的武装力量非但保护不了自己，反倒是剿灭的借口……当然，要完成这一切是需要时间的，不着急，不着慌，而在以上一系列过程中，人口换血同步进行。
安南北部有汉人血统的人比例不低，但这还远远不够！国内收编的流民将一船一船、一批一批地运送过来，在这里开枝散叶，占领越来越多的土地，至于汉人和安南人发生冲突，光复军帮哪边？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么。
由于有后方高生育率，不断输出的巨量人口，把安南彻底换血其实也就需要两三代的时间，这还是在“安南人等死，不会反抗”的前提下的，若是安南人反抗？那通过镇压中消耗人口，换血进行的更快！
“用我们的剑为我们的犁获取土地”、“让敌人的女人统统怀上我们的孩子”，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够“政治正确”，却是人类……严格意义上说是晚期智人出现以来争斗的本质形态。好好想想为何向北迁徙的晚期智人（欧洲人的祖先）会有百分之四的尼安德特人基因，但这些基因没有一个在y染色体上，而东亚人，尤其是中国人在父系上纯合度很高，母系上却“相对杂合”的真相，而在后世中国女人外嫁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娶了外国老婆却被各种祝福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狭隘”，因为这是刻在dna里的本能，人类成千上万年来都是这么做的！
然而这一切，将永远改变红河流域归属权的行为，在安南郑氏集团的眼中则是另一个解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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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身的统治，政客会愿意和魔鬼合作”，这话用来形容“清都王”郑梉的态度来说最合适不过。
而如果这“魔鬼”还是个财神的话，那么他甚至会主动迎上去。
光复军的到来对安南的利益是否有损害？那显然肯定。
光复军的到来对郑氏的利益是否有损害？那真不一定。
这并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