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大脚……这个似乎不需要作假,事实上也没有作假。因为这年头的小脚女人比大脚女人更贵,人贩子也是商人,只有以次充好的伎俩,没有以好充次的说法。
没有花柳病……这个检验起来很费时间,但非常重要,洛英可不希望淄川军的士兵没有死在战场上,倒死在性病上。
没有身孕……这个可以和检查有没有花柳病一起检查,同样很费时间,但依然很重要,否则怀了孕的女子嫁给士兵,生下孩子是隔壁老王的,这怎么行
体格强壮……这个没问题!山东在洛英所来自的时间线就是中国人均身高最高的省份,就算在爆发了大饥荒、营养严重不良的十七世纪,这一百个被贩卖来的女子中,竟然找不出一个身高低于一米六的!洛英站在这一群人面前真觉得自己长的好小,更不用说其中还有十来个身高超过一米七,体格丝毫不亚于马翠花的存在……
毫无疑问,她们在补充了足够的营养之后,能成为可以干重活的好军嫂,其中一些甚至有成为战兵的潜力。洛英点了点头,开始下一步行动,登记年龄和姓名,然后送去消毒。
这些姑娘年龄在十五到二十四岁之间……没有什么问题,至于名字嘛……不得不说,非常具有乡土气息。洛英统计了一下,“招弟”出现了八次,“再招”出现了五次,“还招”出现了三次,“绝招”出现了一次,其余的大都是用植物(兰啊,桂啊)、鸟类(凤啊,燕啊),颜色(翠啊,红啊),女字边(姐啊,妹啊)等等等等,还有一些连名字都没有的,洛英索性直接给她们起了名。
这个年代的女人大都比较顺从(当然也可能是被人贩子打服了),在得知自己是要嫁人的,不是送下处的,而且喝了暖哄哄的粥和肉汤,确实觉得以后过的日子不会太差之后,也就跟着米豆等人去做洗澡、除虱子、煮衣服等消毒步骤了。但麦田里总有小辣椒和独头蒜,这一批大脚丫头中也有特别的存在,说的当然是那个体格比马翠花还大一圈,头发似乎被剪短过,被绑的最结实,挣扎也最剧烈的超级猛女。
超级猛女被人贩子送来的时候,嘴巴是用一团布堵上的,洛英本着人道主义和收买人心参半的目的,亲手为她拔出堵嘴布,还想喂汤水什么的,结果超级猛女丝毫不领情,猛然一口咬在洛英的胳膊上。
尽管隔着厚厚的冬衣,洛英还是感到一阵剧痛,而超级猛女恶狠狠地把棉布、棉花撕扯下一大块,恶狠狠地棉布棉花连同口水一起吐在地上,再恶狠狠地骂道:“妖女!恶贼!”
喜乐腰刀出鞘,一副忠心护主要抄家伙上去拼了的架势,洛英却做出一个制止的手势,然后继续做贴心关切状:“你一定受了很多苦,遭了很多罪,不过放心吧,只要来了我这里,就没人再能欺负你……”
超级猛女白了洛英一眼,语调依然恶狠狠地说了一句:“不要汤,要肉!”为了保险起见,洛英没敢给她手脚松绑,而是把一大块带骨的猪肉直接塞进超级猛女嘴巴里。
嘎吱……嘎吱……在洛英和喜乐有些惧怕的目光注视下,超级猛女竟将肉和骨头一起嚼碎吞了下去,这么猛的咬力,这么粗暴的进食方式,让洛英总有一种直面食人族的可怕猜测。
而此后的对话竟然证实了洛英的猜测——超级猛女恶狠狠地大笑,恶狠狠地说道:“味道不错,可惜不是人肉!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老娘!天杀的恶贼!挨千刀的妖女!老娘在登州勒死过倭寇!在莱州踹飞过狗男人的卵蛋!在济南杀了多少人,吃了多少都人记不清了!你们不让老娘当人,老娘就当食人恶鬼!说!你们这群恶贼把大饱、二饱、三饱、四饱、五妞、六妮儿拐到哪儿去了?说!老娘让你说!……”
看来不仅是食人族……人贩子还把丐帮女长老绑来了这是洛英对方才那些叫骂的第一印象,但是登州……倭寇……勒死这些字眼让洛英有了更深、更疯狂的猜测,她尽可能镇定地问出下一句话——
“你的名字是李小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