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装修低调内敛又难掩奢侈贵气的房间里,男人修长的手指不住地抚过言澜的后背,就像是抚过一个珍贵而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又无比温柔细腻。
直到女孩鼻息间细细的呼吸声均匀地在房间里扩散开来,他才轻轻地将女孩平躺在柔软的床垫上,并且细心地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起身,独自走到窗户边上。
男人抬头,看着天空里的繁星点点和视线尽头的天际线,思绪也飘向了遥远。
他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夏天,当时的自己还只是陆家众子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和家主以及长老们一起去顾家参加一个为期半月的商会。
那个商会不同于以往的商会,所有的信息都严格保密,搞得很神秘。当时爷爷有心扶持自己,便带他出席了那个会议。
到达顾家的时候,他发现当时在顾家暂居的还有很多京城里的命门望族:白家,贺家,寒假,言家,沈家,云家…
当时京城里能够叫上号的家族基本都有出席,但是其他人来顾家的名义却不是什么商会,而是纯粹的联谊酒会,当时是顾老太太八十岁寿辰,顾家便借由组织了这个为期半个月的联谊酒会。
陆景枭知道,他们陆家人来顾家的目的和其他的大家族不同。但是具体原因,他当时并不清楚。
刚到达顾家的那天晚上,陆景枭不喜欢酒会场所的熙熙攘攘,便一个人去顾家后面的小树林里散步,不料却突然从树上掉下一个人,不偏不奇地砸进了自己的怀里。
当他带着厌恶的神色站起身子,看向被他推到草地上正嗷嗷乱叫的女孩时,她也满脸沮丧地抬头看向自己:“喂,都是因为被你吓到,我才摔下来恩!”
女孩抬头看他的瞬间,眼睛清澈明丽如泉水。在月光下格外的唯美动人。
陆景枭本来想要责备她的话语蓦地收回,然后他凝眸,看到女孩满脸唏嘘地看向手中的一只金色的幼蝉,开心地自言自语道:“可算是抓到你了!”
听了女孩的话,他的唇角微微轻抿,不知道怎么的,心中的不痛快也瞬间的烟消云散。
待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女孩却又一次叫住了他:“喂!刚才被你吓了一下,我的胆都没了!所以,你得留下来陪我抓知了!”
他眸子紧凝:面前的女孩正昂着头,一脸傲娇地对着他抿着唇,清秀的笑脸在月光下美轮美奂。
那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小到大,在家族众多子弟的尔虞我诈中,似乎都没有遇见过这样一份坦白率真的邂逅。
生平第一次的,他觉得无比的放松,那一刻,他不是一个家族继承权争夺者的斗士,而是一个身心可以无比放松的普通人。
鬼使神差地,他对女孩说道:“好!”
之后整整一周的时间里,他每天都会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不期而遇在那片杨树林里,跟她一起抓金色的幼蝉,聊着一些漫无边际的话。
那些时间里,他发现,原来,睡眠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那个女孩子,就像是他从小到大失眠症的独门解药。
也因为那些天每天都陪着她捉知了,他每天都回得很晚,每次从小树林回顾家给他们陆家人安排的客房的时候,陆景枭都会经过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装饰性巨石,巨石后面是一座小山,接连几天回去的路上,陆景枭见有人经过那里的时候,突然失踪。
他猜测那个石头后面有玄机,但是并没有怎么上心。
直到第八天,他在去往小树林的路上,远远地听见了那个几天前跟自己一起抓知了的女孩的求救声,仔细辨认之后,他发现那个女孩的声音来自那块奇怪的石头后面。
可是他到达附近之后,又什么也找不到了。
他猜测这块有暗道,便在那块石头的附近寻找玄机。半个小时之后,突然看见那块巨石后面的石头被人从里面打开,然后那个女孩子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似乎特别害怕,没头没脑地直向前冲,不时慌张地看向身后,像是有人在追她。
因为经过半小时的勘察,陆景枭已经对附近的地理形式了如指掌。
他很清楚哪里是最好的藏身之地,于是他走过去拉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把她拉
到了那块巨石的右后方。
两分钟之后,两个黑衣人从里面出来,朝着女孩一开始跑去的那个道路的方向追赶而去。
待那两个黑衣人走远,他拉着女孩走到了远离那块小山的地方。
陆景枭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暗道里是什么东西?”
女孩心有余悸地说道:“看着像是一个实验室,拿活人做实验的地方!好恐怖!幸亏我跑得快!顾家怎么会有这种泯灭人性的实验室?”
女孩一边说,一边心有余悸地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还握着自己的手,她从他的掌心间抽出自己的手。
月光下,她额角的冷汗细细密密,小脸绯红。
蓦地,她抬头,对他说道:“今天谢谢你哦!我叫言澜,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心一直停留在她的小手抽离掉的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里,那种感觉,拥有的时候很温暖,失去后又很难过。
他说:“陆景枭。”
那天回到暂歇点的时候,遇见了陆家的几个长老。
大长老把他叫到一边说道:“七爷,听说你最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