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老妈。”撅了噘嘴，发现除了抱歉以外，根本如从下口。
“你们呀！诶对了，我看那赵博士对你挺好的，你有没有问问他关于你哥哥的事情？”作为老江湖的朱母，一眼就看穿了赵与祁落在自家女人身上的视线有些与众不同。
“问！当然问了，有个屁……”脏话被及时勒住了缰绳，女人咬了咬唇：“问了也没什么用，他根本没跟我多……等等！”脑海中闪过什么，虽然及其短暂，但敏感的女人捕捉到了。
‘多说什么。’剩下的话在脑海里成形，有种呼之欲出的东西即将从深渊中探出头来。
仔细回想在远程律所里发生的一切，赵大律师说过的每一句话，突然一个画面冲破了昏暗的思维，发出了耀眼的白色光亮。
“‘把荣光财团的调查笔录送到我办公室来，叮嘱林萧行先别急着签委托手续，以及之前白家涉嫌行贿一审的裁决书一并拿来。’”
“‘哦对了，朱寒的业务审批表也顺便拿过来……’”
赵与祁温润的声线划过耳畔，给一个跟随他多年的秘书下达指令时，为什么要说的那么清楚？连涉嫌行贿这么明晃晃的罪名都囊括在内了，唯恐她听不懂似的？要知道做赵与祁的秘书也是需要经过司法考试拿到律师证的。
‘还是说，赵与祁是特意讲给我听的？’当这种想法在心中生了根，葳蕤的爬山虎就开始疯狂在脑海里抽枝，直到整个脑子里全然绿油油写满一片“赵大律师透露给你的暗号。”
“‘实际上，这几年远程已经渐渐脱离原有轨道了。’”
‘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比如被监听了或是什么；好一出谍战大戏。朱璃紧锁眉头，一幕一幕的画面，走马灯似的略过脑海，顺便狠狠敲击她的警钟，只听“嗡——”的一声，那笨重的蒲牢终于被敲响了。
“‘叮嘱林萧行先别急着签委托手续。’”
“‘林萧行亲自去的？’”
话音落尾处，是赵与祁阴鸷的神情与极力压制住的戾气。
这个被反复提及的林萧行，难道是个关键人物？‘从这个姓林的开始查起？还是该从白家行贿查起呢？’不知何时，朱璃也有了敲击食指的习惯，可能潜意识里觉着这个动作极利于思考。
如果这就是赵与祁想告诉朱璃的，那他真的是太厉害了；连朱璃动不动就会陷入脑洞都拿来传递讯息，还有什么诛心行为他办不到的？
女人手臂上起了一层寒气逼人的鸡皮疙瘩，再次为那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省级优秀律师套上了一肚子坏水的腹黑形象。
‘白家……’胸口的胆汁被这两个字激地一拥而上，好在没有吃饭，要不然泛上来的就不是苦水而是那些食物了，女人挫败地将头靠在沙发枕上。
母亲不知何时挣脱了朱璃八爪鱼似的缠人拥抱，去往厨房为她热菜去了。
‘许哥。’
‘嗨呦，小狸子，找我干嘛？不会是要借钱吧？’微信的亮光映照在胡子邋遢的脸上，城市角落里的一处单身公寓里，有的人正津津有味地抱着平板观看最新一集的火影忍者博人传，正有种观摩好朋友儿子臭屁狂拽的愤懑感；恰巧被手机响声拉回了思绪，默默叉掉了播放器。
‘不借钱，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事情。’朱璃摩拳擦掌，一时间不知道先从哪里问起。
‘？’简单的符号，表示同意她的询问。
‘你……知道谁是林萧行吗？’打出了一行字，又突兀地将其删除重新打了一排：“你知道远程律所吗？”
‘知道一点，怎么了？’躺着的人忽地起身，拉过一把椅子一屁股蹲在了上面。
‘知道一点啊……’原来只是处于表面阶段，朱璃叹息，总觉着许从亮虽然平时不务正业又不正经，脑子中应该是千变万化皆天机的样子，看来还是仙侠剧看多了，朱璃懊恼自己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这病急乱投医的毛病。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对面人的失望，许从亮咧嘴挠挠头，没有开灯的房间，无差别接纳了手机以及窗外灯红酒绿的眼睛，像是镶了颗黑宝石，深邃到无语附加：‘你是想问远程内部的事情？’
朱璃原打算放下手机的手又突然攥紧了起来，心中的火苗还未完全熄灭，蓦地腾飞出了熊熊烈火：‘对对，尤其是他们和白家的事情。’
‘呃……具体哪一方面的？’白家，他当然知道；毕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毕竟当初……抹了把青葱的胡须，隐去脑海中不经意撩拨出的那些陈年往事。
‘行贿。’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在手上粘了502，费了很大的劲才打出简单明了的字面意思。
‘这件事直接从网上搜就行了，跟你八竿子打不着，怎么突然八卦起来了？’那群人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许从亮嗤笑一声。
她早在回来的公车上查过了，网络上都是些避重就轻的书面语言，连诉讼律师姓甚名谁都查不到，看来沈从亮是了解过这件事的，也是，除了她这个乡巴佬从不关心大佬的生活，这些大的家族实际上跟明星也差不多，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xx市百姓的饭后谈资。
‘荣光财团又是怎么回事？’
‘姑娘，你是多懒啊，这些玩意儿上网查查就全知道了。’许从亮摸了摸咕噜叫的肚子，原本还期待女人能问出些值得他回答的问题，没想到尽是些百度级的。
朱璃一时词穷，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