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两名金丹期修士驾剑从飞石梁海方向而来。
其中一人,正是原沧云门长老云中子的徒弟,真人严德。
另一人,却是他高价请来的,天枢门飞舟制造的专家,真人孔冉。
这孔冉浸淫飞舟制造行当几十年,早已经将炼器制器视为毕生事业,他原先还是带着一颗很无所谓的心思来帮忙查探的,孰料越追查下去,他就越觉得兴奋,而到了这里,他甚至已经兴奋到颤抖,更按捺不住自己暴躁的心情,大吼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连续飞这么久!你不是说那是一位出逃弟子吗,这艘船也是筑基期所用的最普通的飞舟?”
严德见孔冉一反常态,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也不禁皱眉,咳嗽了一声道:“这确实是位出逃的弟子,飞舟也确实是筑基期的,是‘双帆豚舟’型制,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改制。他们的灵石不可能很多,因此我也不知道这些叛徒是如何支撑下去的。”
&的话确实?没有说谎?”
&又何必在这种事情上扯谎!”严德不悦地拂袖道。
孔冉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眼神便游离起来,喃喃道:“若你没说谎,那就是这些痕迹在骗人了!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飞石梁海,对啊!那里雾区重重,连灵识探索都能屏蔽,又谈何其他!那真是天然的躲藏之地啊。”
&对,前些日似乎有人报告。说看见一架双帆飞舟往混沌海深处去了。”
&遗留的痕迹看,的确如此,但也说不定是他们在故弄玄虚。”孔冉道。“至少我没见过连飞20天都没降落的筑基期飞舟!那种船就算灵石足够,其禁力阵也会强行中断的,毕竟,只用魔兽之骨为旗门,本身就有缺憾。”
&石梁海会被全面查探的。”严德冷冷说道,“不过孔真人也须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这艘船的确是贵门制作的,难道贵门对其行踪一点都没数吗?”
孔冉见问。两眼也立了起来,寒声道:“你是提供了报酬,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判断!我孔冉寻不到的船。别人更寻不到!”
雷喜改了大阵之后,发觉整只飞舟的消耗一下子变得微薄起来。
一天飞行下来,算算灵石,总计才消耗了
平均一下。整个船上的“虹吸”样式纹1740个每天才消耗1块灵石!
这玩意儿完全不能将船像反重力阵那样举起来,不过它却最大程度地削减了船只的重量。1710个“虹吸”所产生的吸力,像将整条船吸附起来了一样,而灵帆一起,自然提供了额外的升力,所以飞舟就此离开了水面。
当然,纵然离开水面,却跟禁力符不能媲美的。那种东西想高就高想低就低,悬浮起来像泡泡一样。而虹吸符加灵帆的配置。只能使飞舟低低地脱离水面,但因为没有水中阻力了,速度上反倒跟禁力符加灵帆相差不多。
现在雷喜储备还有几万块灵石,照这么看,至少还够连续飞行好几年的……
船速测定过了,每小时560公里,比普通筑基期还快点。
当然雷喜是很不满意的。
在措姆的带领下,他们前往了一处隐密的散修港口,补充了水源和食物。
雷喜还购买了一些灵茶,以便在旅途中饮用。
现在,茹毛饮血的日子终于过去了,原本形销骨立的雷喜也渐渐恢复了一些元气,至少大量食物补充进去,内伤药不间断服用,对他本就是有好处的。
&人,要去昆仑岛看看令妹吗?”
&局势未明,现在去看她就是在自找麻烦。你那朋友跟你说,沧云门内发生了些变故?”
措姆道:“没错,说是门内乱作一团,诸多弟子堵住了瑶柱仙庭,逼长老会发心魔誓。结果只有云中子站出来发了誓,其他长老则趁机脱身了。”
&在门中谁掌总?”
&说是一位姓秦的长老。”
&秦焱,听说他倒是个正派的人。”雷喜淡淡道,“此事无论是谁提出的,都是对沧云门总体有益的,而秦焱上台,也能化解一部分针对长老会的不满与怨恨,真是一举数得啊!”
&些消息都是好久之前的了,最近倒听说沧云门要为主人的师父风光大葬,邀请各宗门大派前去观礼。”
雷喜闻言只是冷笑。
良久后,才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道:“想靠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收拢人心,还真打着好算盘!”
他早就给单葆、于玄两位师叔分别写好了信,但是他不敢轻易发出去,因为不知道云中子会不会半道截看,那就麻烦大了。
现在,必须找个机会,将自己的消息传递给他们。
同时,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师父陆益,到底是遇到了怎样的劫灾与迫害,原本笃定过劫的悟道阵师,竟然殒落,这无论如何是说不过去的!
不过,云中子出来应誓,无论结果如何,长老会都会被保全下来。
沧云门这些高层,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在陆益度劫之事上“出了多少力”,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人屁股上都不干净!
想想当初在陆益阵法之下呻吟求饶的云中子,再想想这些自诩为门派精英骨干的长老,雷喜就觉得一阵反胃。跟这些人没什么好说的,就算多看他们一眼,都会让自己食欲大减。
即使确定了云中子要闭关度心魔劫,也不能就此安心。谁知道那帮人会不会有点额外的阴谋诡计?陆益之事太多蹊跷了,按照雷喜最坏的判断。那是人人有份,谁都跑不了的。难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