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雷喜等抱着瓶子出得阵核,来到阵核所化的“岛”边,果然得见精神奕奕却衣衫褴褛的措姆,安然无羔地站在那里。
互相寒暄,并为众人解释之后,这几个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嘀咕了。
费婉道:“师兄,难道我们真的能相信他吗?此人连肉身都没了,又是神魂封禁了万年之久的老怪,退之心里连一点底都没有。”
措姆咳嗽了一声,跟着道:“刚刚我是紧张万分的,那处看似为虚幻之境,但却是虚中带实,虚实相间,很难甄别。此人的境界恐怕高深至极,不是我等可以轻易觊觎的……”
苏伟点了点头,“老夫惭愧,前面可是一直在哆嗦的!在此人面前,我连一点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来。”
雷喜突然哈哈大笑。
他很清楚,这些同伴没有看过那部由他“自己”主演的片子,对恒照的心路历程一无所知,同时还隐隐有许多莫名的担忧。
显然,他们是一群好基友。
雷喜也曾向恒照问过,为何这么些人当中,只有他接收到了这部“影片”呢?
恒照的回答令他动容,“因为只有你跟罪僧一样,缅怀先师,从无遗忘。”
也许正是这种相类似的感情,才让恒照找到了与雷喜沟通的频率,否则,他一样很困惑自己该如何说服雷喜,去果断帮助一个未知而神秘的陌生存在!
“真是江湖越老,胆小越小啊各位!”雷喜一副欢乐的样子说道,“别担心,这位恒照前辈乃是禅宗初代祖师慈地尊者的首徒,一向慈悲为怀,与人为善。而且他与我十分投契,指点了我许多阵道方面的疑问,说亦师亦友也无不可。”
众人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措姆道:“此事回头再说。方才不便禀报,措姆此次差点要落入阴物肚腹之中了。幸好有主人的鲜血为引,克制了冥魑的阴毒,其后又因不慎落入金泉,避开了群敌。方才得以幸免……”
雷喜心里一动,笑道:“措姆,你就别把功劳推给我了,此次你原本真的危险了,不过既中阴毒。又落金泉,两种矛盾的毒物倒是对冲了,不但替你解了毒,还大大提升了你的功力啊,可喜可贺!”
措姆呆瞪着两眼,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雷喜再度大笑,“是恒照前辈告诉我的。你是不是已经按捺不住,要有度劫的**了?”
措姆咽了口唾沫,喃喃道:“奶奶的,又是吐禅言。又是打机锋,我看你干脆剃了光头才好,阿弥陀佛!”
苏伟噗地笑了出来,一边费婉更是弯下腰去,笑得泪花闪烁。
雷喜也触景生情,突然想起昔日在莫诃摩诘岛上,措姆和成纪关于和尚的一番戏谑之论,忍俊不住,前俯后仰地狂笑起来。
费婉拿到那件“功德宝瓶”之后,立刻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她诚心地向苏伟讨教这件器物的性质与功效。
苏子干何等人物?虽说境界才在筑基期,但见多识广,甚至非同辈的结丹真人可比;当初也是师从玄教多派,后又游学于道教随山派。精通制符点咒之术,眼光和学问,当然是大大的在行!
他立刻给予了细致的评价与分析,甚至说出,这是上等功德之宝,运用功德之人甚至可以追到成佛之人的头上。因为此宝不像普通的功德宝物,金光灿灿,明耀犀利,而是一派平和,却栩栩如生,宛如实物。
此宝到手,最多给人感觉像一件精美瓷器,若不说破,谁猜得到是件功德宝物?
越是反璞归真的东西,越是好东西,在修真界也不例外。
总之,开始时连费婉都拿不起来,之后雷喜教给了她口诀,她方才能简单地驱使几下。越是使用,她越觉震惊,这东西简直是……完全不像是法器、法宝,总要视使用者的功力、境界的,功德之宝她也见过,却不像这件玉瓶一般,如臂使指,且完全不费她分毫的功力,就像……这宝贝天生就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她连连运用口诀,飞快地熟练着此宝。
最后,她忽地娇叱一声,这件玉瓶腾空而起,缓缓旋转,放大,粗逾殿宇,带着一股熊熊而燃的阳罡之气,突地倒转过来!
“师妹!”雷喜慌忙拉了她一把。
“师兄无妨,看退之的!”
费婉玉容微赧,露出一丝淡淡的羞涩,随即正容掐指,连连打出几个灵诀,“这正是试宝的好机会,岂能错过?”
只见在她的全力发动之下,这件功德之宝仿佛突地挣脱了某种桎梏,放出华光万条,一时风云动荡,天地变色,环绕在岛外的地煞金泉都激烈地涌动起来,像潮水般升腾起十数丈高,带着一阵阵腥臭腐烂的味道,往岛屿环扑而来!
雷喜等人无不色变。
就是措姆,刚刚在金泉之下蕴养,已自闭了五感,现在见到如此情状,也禁掩鼻作呕。
地煞金泉,果然是天底下阴煞最重的秽水之一啊!
而且这水还是恒空那魔头的血液所化,带着入骨的魔性,但凡阴物被之沾上一点,都得疯狂起来,更有冥魑、阴神,只消被此水一泼,从此以后便不要想逃出这金泉的势力范围,永远只能为虎作伥了!
费婉见状,不禁也皱起了好看的秀眉,默念口诀,暗道:“去——”
那玉净瓶仿佛不慌不忙,仍自升空放大,一直到粗如龙卷,瓶外耀眼的光芒却渐渐敛起,倒置而下的瓶口,望之宛如黑洞,深邃难测!
突地,这玉瓶沿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