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突然站了起来，来到我面前狠狠捏起我的下颌，“你从来……从来都没有让我说完过一句话！你这个……该死的……”
我微微皱眉，等着他把话说完，可他却在说完形容词之后就停了下来。我忍不住看他。
“你从来都觉得我……所以你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打断了我的话！你总是避开我好像我是一只令人恶心的鼻涕虫！”他越说越愤怒，直到最后眼睛都有些发红，“伊丽莎白·卡文迪什，我有时候忍不住想为什么我没在你跌下楼梯时就那么看着你摔死在那儿。”
我安静地看着他，突然发觉可能我对马尔福的判断有些错误。我想到那条缎带还有那张字条，有些不敢面对他，所以我只好垂下眼不去看他，等着他继续指责我来发泄他的怒火——因为他对我的这些指责我全都无法否认，我的确不信任他，也从未真正相信他，尽管他从未在真正意义上伤害过我——那些扣分可谈不上什么伤害，那些至多让我有些困扰。
但他却停了下来，阴郁地看着我，“伊丽莎白·卡文迪什，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否要留下来。”
我看着他好像在看一个已然破碎的梦，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哆嗦着，不愿说出我想的那个词，可我最后还是对马尔福说，“不。”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有求必应室。而我能做的就是看着他离开，然后对他说，“再见。”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很快消失在门外。
我端起已经凉掉的茶，机械地往嘴里灌，机械地吞咽，好一会儿才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
……
等我离开了有求必应室才想到我的魔杖还没要回来，这让我有些为难，因为我不觉得马尔福会愿意再看见我。我这么想着快步往宿舍走，因为今晚我不仅要收拾行李，还要和我的两个朋友告别。
但当我走到公共休息室时才发现邓布利多在等我，他一看见我就对我笑着说，“伊丽莎白，你还好么？”
我点头。
“或许你该擦干你的眼泪。”邓布利多说着十分体贴地给了我一块手帕。我这才发现我这一路上都在流眼泪。可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伊丽莎白，我来这里是想向你道歉。”他说着露出一个愧疚的笑容，“这学期我因为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没能阻止乌姆里奇教授的……某些行为，伤害到了你……我很抱歉。”
我摇头。我不觉得我需要他的道歉，因为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在他，并且，他的处境已经足够艰难了，我从未想过因为自己的事情给他添麻烦。
“或许你不需要，但我的确应该道歉。我没能保护好霍格沃茨的学生，这是我的失职。”他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无可抑制的疲惫，“我想问你，你的确想要离开霍格沃茨是么？”
我点头，“教授，我的家人很担心我，他们……希望我能够一直待在他们身边，或者至少待在他们能够看得见的地方。所以您不必为我的退学感到愧疚。”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最后说，“祝你好运，卡文迪什小姐。如果有任何我可以帮到你的，你的猫头鹰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您，先生。也祝您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