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奇鸢怒吼一声,眼睛赤红,化作了一只猛兽冲向了穗禾,湮月破空而出,困住了这头猛兽,穗禾的本命之火朱雀在掌心积聚,一掌让奇鸢褪去了兽性,穗禾身影快速的移动,轻羽扇化作的长剑微动,从奇鸢的脖子而过,瞬间消失无踪。
报仇了,杀了这三万万年之一的罪魁祸首,曾经执念过,如今了却了这执念,却没有让穗禾的心有丝毫的波动。
原来,我早就放下了
此次天界再次征讨魔界,声势结果相对于七千年前更加浩大,除了忘川之畔那惨烈一战,天界大殿下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魔界。
天帝为此大喜,宴请群臣之日,润玉便被天帝立为了这九天的太子,一时间普天同庆。
看着天帝身侧的润玉,眉宇间是穗禾熟悉的意气风发,一袭朱红色的锦袍更是将那浑然天成的清贵雅致称托得恰到好处。
润玉,下一刻,就是该我们交手了吗
移开眼,穗禾一连喝了三口烈酒,只觉得头很重,这大殿之中的喜庆的声音吵得她脑仁疼。
找了个机会出来了,外面的静同里面的热闹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夜风一吹,倒是让穗禾清醒了很多。直到身上有点微微的凉,酒意全部散去,穗禾才打算挪位置。
穗禾啊穗禾,你也就这出息,看那人一眼都能乱了方寸,这般失态
“公主殿下,”一个小仙娥出现在穗禾面前,“娘娘有请。”
娘娘
想到这里,穗禾看着这小仙娥一眼,终究还是走了,等到身影在拐角处消失了,便有人迅速的跑到了殿内,对着润玉悄悄的说了什么。
“吩咐下去,准备一些上好的清酒,送去璇玑宫。”
“诺。”
另一边,穗禾跟着小仙娥来到了一处凉亭之中,月色之下,百花依旧盛开,空气中花香扑鼻,袖口盈香,天后荼姚一身简单的装饰坐在了凉亭之中。
“你来了,”荼姚没有起身,倒是给留给穗禾的地方斟了一杯酒,“如今再见,是否觉得心里畅快”
“没有,”穗禾没有坐下,只是看着下方的荼姚,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旭凤忧心了七千年,筹谋了七千年的荼姚,心下竟无丝毫的波动,“你老了。”
“老”荼姚听到这里,不禁笑道,“是啊,我的心老了,老了啊”
“穗禾,你这般算计于我,”荼姚说到这里,恶狠狠的说道,“你怎么敢来就不怕我对付你吗”
“心下有些事,终究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一下,”穗禾没有在意荼姚的语气,心下很静,“当年出征穷奇,你为何要让我父皇母后执意前往”
“因为他们狼子野心,想要夺了本座鸟族族长的权力,为何本座就不该先下手为强”
“你是鸟族族长,可你亦是这九天的天后,”穗禾说道,“鸟族不是你手中的刀,这千年来,你为了天帝,整个翼渺洲几乎为了你的私,欲伤亡殆尽,我曾整理过鸟族的花名册,从翼渺洲出去的鸟族,无一人善终。”
“本座是鸟族族长,你们的命都是本座的,要你们生你们就得生,要你们死,你们就得心甘情愿的去死”
本想问关于雀灵之事,可是看到了荼姚这般模样,穗禾却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
刚刚起身,头便很沉,眼前的一切都在变的模糊,身上有种无言的燥。热从心头散开。
“是不是在想,你明明连坐都没有坐下,为什么会中计”荼姚的声音在穗禾耳边响起,“本座既然孤注一掷,又怎么会让你有逃跑的机会”
“怎么可能”
身上的力气在渐渐的流失,穗禾似乎看到了润玉就在眼前,可是用力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后,却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任何人。
猛地将桌上的东西给扫了,穗禾踉跄着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所见之处都是润玉的笑脸,不知怎么的碰到了旁边的柱子上,这触碰让穗禾脑袋清明了几分。
“穗禾啊穗禾,姜终究是看的辣,这毒不是在这凉亭给你下的,而是在今日凌霄宝殿之上,陛下给你们祝酒的时候下的,”荼姚看着满面潮红的穗禾,笑道,“你是旭凤的,一开始,就是”
“不”
穗禾猛地推开荼姚,跌跌撞撞的从凉亭下来了,荼姚像看个挣扎的猎物那样看着穗禾踉跄着一步走半步倒的,眼睛里清明同迷茫交错。
“你跑不了的,”荼姚的声音在穗禾后面响起,“本座给你下的,是传说之中的取次花丛。”
取次花丛
听到这个名字,穗禾放在腰间的匕首猛地出鞘,从手臂划过,这短暂的疼让穗禾有了瞬间的清醒。
取次花丛是这世间最毒的情,毒,不是在于它的药性多强,而是在于它的约束。中了这种毒的人,只会想念内心深处最想想念的那个人,一切事物在眼中都是那个人,中毒者不会有丝毫的清醒。最可怕的地方却不是这里,而是中毒者只能同一人有肌肤之亲,每月至少水乳交融一次,而两人此生断是不能对别人动有丝毫的情念,若是一方不满足,两人皆会被欲火焚身而死。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原因,取次花丛这种毒太过霸道,才被列为这九天凡尘的禁,药之手。
当年翻看省经阁的记载,穗禾记得发明者种毒的人说过这样的话这世间最狠最毒的药便是情,以情入药,方为至毒。
“本座知道你很痛苦,”荼姚说到,“放心,我已派人去请旭凤,他很快就会到。”
右手的匕首掉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