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凑着着呗。”张虎随口打了个哈哈，不过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他欲言又止。
陈皮只当不知，从包里掏出在餐厅吧台上拿的招待烟，递了上去。
张虎接过，点着抽了起来。
陈皮静立一旁，看着他抽，心里是雪亮，张虎根本就没认出他，之所以给这点好脸，也是因为自己之前在运强待过，也许有其它渠道，可以在纸源方面帮他想想办法；不过，能有什么办法呢，难不成自己的脸能好使么？他还没自大到这个地步。
“除非”一个想法冒了出来，不过因为拿不定主意，他不敢说，又站了一会，装模作样的说：“张总，今天检修么？怎么这个时候，没听到机器的声音？”
“嗯，最近天太热，再加上纸源紧张，天天涨价，所以我们只晚上生产，白天就保养保养机器。”
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平静，若不是陈皮在门口已经知道了底细，八成当真话听了，不过他也不点破，附和了一句，“也是，天太热了！”
静了一会，张虎从手边的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将将送到嘴边的时候，转手递给了陈皮。
陈皮诚惶诚恐，双手接过，道谢不迭。
“陈经理，我记得你以前在运强跟着孟总做过，是不是？”张虎抽了两口之后，说。
“试探开始了！”陈皮点头，“是，在那待了两年左右吧。”
张虎撇着大嘴，“能在那待三年可不容易，前几天我去了运强一次，那个孟总可不好说话。”
“可不是！尤其是一说到钱，那是寸步不让。对了，您前两天去那做什么？”
很明显的明知故问，张虎却佯作不知，解释起来，“最近不是纸源紧张么，我寻思去他那里看看，还真就像你说的，一说到价格，寸步不让，他们香港人就认钱，一点人情不讲！”
陈皮忍笑点了点头。
张总也觉得自己这话不合适，改了语气，“也是！我和他以前也没合作过，没什么人情，不过陈经理，你以前不是跟他做过么，能不能帮着说说话？或者，其它渠道有没有办法？”
话音还没落下，他又补充了一句，“陈经理，你放心，只要我这件事情解决了，你的事情好说。”
陈皮知道关键时刻来了，不过他也没失去自知之明，没敢胡乱应下，“张总，您要说让我帮你讲价，我估计够呛，您老人家的面子都不够，更别说我了。”
张总好容易堆起来的笑脸，尽数消散。
紧接着，陈皮又说：“不过呢，或许还有别的办法，如果你愿意，我帮你问问。”
“什么办法？”
陈皮答非所问，“次品纸可以接受么？色差之类的问题。”
张总现在也算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耐着性子说：“咱们装农产品，色差倒是无所谓，不过质量一定得保证。”
“耐折，耐破应该没问题，再说，如果你愿意买，那边也同意卖，您可以亲自到他们仓库去看看，到时候，什么样的问题，还能逃得出您的法眼么？”
老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谁不爱听，尤其还是拍得恰如其分的马屁，张总脸上绽放出笑容，不过他也没被陈皮身上滴下的猪油彻底蒙住心肝，追问了一句，“谁家的？价格呢？”
“价格不好说，毕竟我现在转行了，至于谁家的，我也不方便说，还是那句话，如果您感兴趣，我帮您问问，还要看看那边的意思。”陈皮如实相告。
“那你先问问吧。”
“好，稍等。”陈皮说完，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