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吃饭去。”蒯鹏说。
“吃什么?”项晴不见外。
“去店里吃呗!”
“是上次徐总带我们去的地方么?”
蒯鹏微笑颔首。
“牛排不错!”
“当然了,那可是省会请来的大师傅!”
三人上了车,眼见奔着餐厅的方向,陈皮实在忍不住,“别去店里吃了,随便找个地方吧。”
蒯鹏没多想,转头问项晴,“你说去哪?”
“客随主便。”
“好嘞,那就回店里。”蒯鹏说。
“小胡在店里么!”陈皮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
蒯鹏猛然醒悟,“那咱就随便找个地方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厅不错。”
“小胡是谁?”项晴只顾好奇,忘记了察言观色,或者说,这丫头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条。
“在店里弹古筝的姑娘。”蒯鹏说。
陈皮不言语,他之所以在项晴面前隐晦这件事情,实在是这姑娘太正能量,说不定知道始末原委之后,又会怎么教育自己,有事不怕事,没事找事也大可不必啊!
“为什么她在,我们就不能去?是不是你和她有什么,要不为什么你不愿意去店里!”项晴难得敏感了一次。
“都是误会。”陈皮痛苦的说。
“哼!八成没干好事!”
三人找了一家餐厅,老板蒯鹏认识,安排了一个单间,老板又亲自进来客气了一番,蒯鹏询问过项晴的意见之后,要了个套餐。
三人成品字形排列,蒯鹏正对大门,陈皮在左,项晴在右。
“还喝酒么?”蒯鹏目视项晴,虽然明知道百分之九十九这句话会是一句废话,但还是要问。
“我不喝酒。”
熟人有熟人的好处,尤其是半生不熟的最好,因为太亲近了,就要担待,而半生不熟的,不仅不需要担待,还能得到照顾,因此,很快,六个菜摆了上来。
蒯鹏举起酒杯,里面装着果汁,“以茶代酒,咱碰一个。”
“叮”一声脆响,三只杯子碰在一起,喝了口饮料,蒯鹏又简单说了两句,不过见左右二人眼睛都盯在菜上,一笑,“踢了一下午,都饿了,先吃吧。”
陈皮势如狂风卷残云,项晴开始的时候多少还顾及,毕竟要维持形象,不过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对面就是陈皮,不知不觉跟上了他的节奏;蒯鹏眼见二人吃得欢实,豪兴顿生,伴随着腹中阵阵战鼓,冲杀起来,一时间,整个屋子只有咀嚼声,碗碟的撞击声,筷子和盘子的摩擦声。
项晴到底是姑娘,凶狠有余,持久不足,第一个打着嗝停了筷子,蒯鹏没多久也停了下来,唯有陈皮,依旧不屈不挠,势要和饭菜斗争到底,用他当年的话说,就是“一个没有装三天饭肚子的业务员,不是好业务员!”
蒯鹏没话找话,“你喜欢踢足球么?”
“不喜欢啊。”
“那今天怎么想起来踢球了?”
“我们公司不是要举行足球比赛了么,我不喜欢输!”
陈皮的筷子微一哆嗦,继续夹菜。
“看出来了,你的性格和他很像!”蒯鹏伸出手指,仿佛带着一根无形的丝线,将项晴的目光引向陈皮。
“他!”项晴觉得这是在侮辱自己,可是毕竟吃人家嘴短,不好直说,突兀的换了话题,“你明天有时间么?教我踢球?”
“明天啊,不一定,这样吧,咱到时候联系,这是我的电话。”蒯鹏从兜里摸出名片,递了过去。
两人交换了电话号码。
终于,陈皮打起了饱嗝,“好了,走吧?”
饭店老板一直送到门外,和三人一一握手告别。
“你要去哪?先送你。”蒯鹏对项晴说。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就好。”项晴摆摆手,转身走了。
陈皮看着那条在空中甩动的马尾,总觉着好像少了点东西,至于少什么,一时想不起来,上了车,按照他们之前的计划,是洗澡,按摩。
蒯鹏对t市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穿大街越小巷,来到一家澡堂门口,门脸不大,装修却颇为考究,大厅里,不是明晃晃的金色,而是养眼的绿色,还有潺潺的流水声,一个水池,里面种着竹子,稀稀朗朗,火红的锦鲤穿梭其间。
两人刚在前台拿了手牌,陈皮的手机响了,是项晴。
“她又打电话干嘛!”陈皮突然有些烦躁。
“我倒是觉这小姑娘不错,心直口快,可以考虑考虑!”蒯鹏调侃。
“没那闲工夫!”陈皮撇了撇嘴,接了起来,“喂,你好。”客户就是客户,一起吃过饭的客户,还是客户,尤其还是这种永远摸不准脉的,更要小心谨慎。
“你们在哪?”
“洗澡,有什么事么?”
“我的包忘你们车上了!”
陈皮猛然惊醒,马尾下面是缺了那个棕色的双肩包啊,“我给你送去吧,你在什么地方?”
“不用,你说地址,我过去拿。”
陈皮把地址说完之后,撂下了电话,瞬间整个人萎靡下来,转头对蒯鹏说:“包忘拿了,你先进去吧。”
“一起等吧,省得待会出来的时候还要等你。”蒯鹏说。
哥俩在大厅里坐下,这个季节来澡堂洗澡的人实在不多,就是想看个美女提提神也没机会,二十分钟,哈欠连天,泪眼滂沱。
蒯鹏抹了把眼泪,“咱真老了么?”
“愿意老,你老去!别加上我!”
终于,项晴和一名中年男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