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四月天,小曾沉迷于文学世界,看到小说就像小孩看到了香甜的糖果。
她先是读卡夫卡,被他的孤独气息所感染。自从读完了《装在套子里的人》,又一头扎进契诃夫的作品堆。
当读到《跳来跳去的女人》,她抬起头少有地评论了一句:“这个女人,很像我的老同学关美子呀!”
“她是个少见的才女,感情路却很坎坷。”小曾说。
“离过婚吗?”罗氓问。
“她的前夫死了。”小曾叹了口气说,“一开始她在一个商人和一个画家间‘跳来跳去’,最后选择和画家好好过日子。结果结婚后的一年,画家不幸被毒死了。”
罗氓皱眉,问她:“是被毒死的?”
“没错,毒苹果——像童话剧吧!”
“哦?”罗氓来了兴趣。
“当时她和画家吃一个苹果,结果画家被毒死了,她却安然无恙。为此还打了一场官司,不过都是过去式了!”
“对。”罗氓连连点头,“旧事无需多提。那她后来呢?”
“又跳回商人身边了。就是她现在的丈夫。”小曾无奈地笑笑。
说曹操曹操就到,四月的某一天,这位关美子来了电话。
“好久不见,小曾!我看你在群里分享卡夫卡的作品,我们每周五下午三点都会举办茶话会,你有兴趣参加吗?”
小曾热爱交际,听说茶话会后眉开眼笑,爽快地答应了她。
“太好了,以文会友,‘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理’,快来吧!”
听到这里,罗氓无奈地笑了笑。
(2)
四月的第一个周五,小曾吃过午饭便和罗氓告别。
“不用我送你吗?”罗氓问。
“你难得清闲一段时间,休息休息脑子吧!”小曾说完,关住了门。
关美子的家里有个小庭院,小曾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坐在庭院里,有一个西装革履、年纪稍大的老头,一对和小曾岁数差不多的双胞胎兄弟,还有一个穿便装的男人。
“我来迟了吗?”小曾不好意思地笑笑。
关美子穿着长裙,拉着她的手说:“你确实是最后一个。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画家于凡,双胞胎陆思、陆捷,院长吴问。”关美子一一介绍道。
小曾向大家招招手,介绍自己:“叫我小曾,目前从事建筑行业。”
几人入座,对文学界的事侃侃而谈,大多都以“我最近读到……”作为开场白。
这些文人墨客一谈便是一下午,直到天色发黑。四月的天正暖,庭院中的几个人意犹未尽,这次真的要等到星星出来,月亮出来了。
这时,于凡谈及他和关美子以相同主题作的画,关美子一拍脑门,笑着说,“我差点给忘了,这就去拿!”
关美子进屋后,几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她再出来的时候,抱了一个画框,她特意给画装了个框。
“我对这幅画很满意,准备把它挂在书房里。”关美子说。
她将画斜放着展示给大家,几人静静地看着,庭院里只有一盏灯,隐约可见画上画了点点梅花。
小曾不懂画,但仍能感觉出这幅画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隐隐作怕。
一下午侃侃而谈的几个人都没有对这幅画做丁点点评,画家于凡欲言又止,美子把画收了起来。
大家又三言两语谈起美术,晚上七点,小曾去了一趟洗手间。
这座房子庭院热闹非凡,屋子里却静得出奇,小曾的心跟着提了起来,匆匆去完洗手间,准备出去便和大家告别。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强,小曾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卧室的门开了一个缝,这让她很奇怪,印象里刚进来卧室门是紧闭的。
她顺着缝隙从上往下看,猛地看见一只血淋淋的手伸出了缝隙,她失声叫了出来,捂着嘴跑出了客厅,生怕再看一下眼,门会被打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映入眼帘。
她跑进庭院,庭院几个人投来诧异的目光。小曾坐回了原位,打了个冷颤,抬头看见关美子看着她,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小曾,你跟我来。”关美子说。
被这么一点名,小曾神经紧张,面色苍白,走到了关美子身边。
“我们去厨房给大家准备点吃的吧。”美子说。
小曾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不能进去,一进去就会死!”她想。
正当她犹豫期间,关美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袖子,硬生生地要把她拉进去,小曾发了疯般挣扎着……
(3)
“小曾,快醒醒!”
罗氓在小曾床边喊着她。
小曾从噩梦中惊醒,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罗氓着急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他给她端来些早餐,没多久,罗氓的手机响了,他特意到客厅去接电话。
“喂,罗氓。”
“怎么样了?”罗氓问。
“关美子招了,她谋杀亲夫,但她说是正当防卫。”洛杉难得打电话时心平气和一次。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谁死了?”
罗氓一愣,回头看见小曾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
罗氓挂了电话,走过去说:“先去吃完早餐吧。”
“是商人范海吗?”小曾边吃早餐边问。
罗氓点点头。
“美子好可怜……”小曾叹了口气。
“她招了,她是杀人犯。”罗氓平静地说。
“她为什么要杀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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