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美琪回来后,卢富仁急着和她亲热,被她推倒在沙发上。
卢富仁噘着嘴道:“我说美琪,咱们所有人马毫发无损,你摆个臭脸干啥子?”
邱美琪朝他瞪着眼睛叫道:“讲好在家的,可为啥到了最后,你这老狗还要赶了去?”
卢富仁咧嘴一笑:“老子在家闲得慌,想你呗。”
邱美琪推了他一把:“滚滚滚。”
卢富仁一脸认真:“美琪,老子真想你,也怕你出事。”
邱美琪想起他平常处处关心照顾自己,倒也有几分相信,问:“可你为何要那样做?”
卢富仁装着不知:“老子怎么啦?”
邱美琪叫道:“你为啥耍滑头,出工不出力?”
卢富仁还是装着不知:“新四军地下党向医院里冲的时候,老子随即命令兄弟们一起开火,拚命吸引小鬼子及汉奸二狗子的注意力,并没有耍滑头、也没有出工不出力呀。”
邱美琪往起一跳:“哪为啥不到三分钟,你就命令兄弟们往下撤?”
卢富仁眯起眼睛说:“美琪,就这三分钟时间,老子都嫌长了。”
邱美琪愣了愣:“为啥?”
卢富仁回道:“我发现了异常,担心被狗日的小鬼子包了饺子,那咱们所有人马全都得玩完,老子辛辛苦苦重建起来的家业就要报销了。”
邱美琪又愣了愣:“我咋没发现?”
卢富仁有些得意:“所以老子要赶去呀。”
邱美琪气哼哼地说:“你要是让兄弟们再支撑一会,新四军地下党也不能全军覆没。”
卢富仁十分恼火:“老子刚才讲了,那样的话,我们也极有可能被狗日的小鬼子包了饺子,你没听见?”
邱美琪气得脸涨得通红。
卢富仁拿起茶几上半截子雪茄,划了根火柴点上,接着道:“再说,他们全部送了命是不假,可他们是为了救自己同志,应该的;如果咱们再跟着陪葬,那便是犯傻犯到了极点。”
邱美琪听到这话,气愤到了极点,拿手指着他,口不择言了:“卢富仁,你这是在借他人之手清除异己,道白了,就是间接汉奸。”
卢富仁怔了怔:“你说啥?”
邱美琪又说了一句:“你就是间接汉奸。”
卢富仁不意她如此诽谤自己,一下恼怒异常,扔掉刚刚点燃的半截子雪茄,腾地窜到她面前,伸手掐住她脖子恶狠狠骂道:“小贱人,叫你胡说八道,叫你胡说八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邱美琪陡然间透不过气来,浑身发软、口犯白沬、两眼金星乱撞,身子渐渐软瘫下去。
卢富仁吃了一吓,赶紧松手并把她抱到沙发上,急速帮她抹胸捶背。
邱美琪咳嗽了一阵子,流着泪慢悠悠道:“富仁,你再加把劲,掐死我算了。”
卢富仁将她搂在怀里:“美琪,我的心肝宝贝,刚才我疯了,你原谅一下,今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了。”
邱美琪顿了顿,悠悠叹了口气:“是我先不好,不该那样瞎诌你。”
卢富仁这才松了口气,赶紧起身一边倒水给她喝,一边重复刚才讲的话:“美琪,说实在话,不是我不肯出手帮他们忙,是真怕连我们也脱不了身,一起栽进去呀。”
邱美琪埋怨他:“实在支撑不住,咱们再往下撤,可刚刚交上火,你就下令……也太有点那个吧?”
卢富仁嘿嘿一笑:“美琪,当时你脑子里咋想的?”
邱美琪回道:“我想把敌人火力全部吸引过来,好让新四军地下党进去救人。”
卢富仁又问她:“你晓不晓得鬼子汉奸二狗子有多少人?”
邱美琪回道:“多如牛毛,不计其数。”
卢富仁再问她:“事发突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鬼子汉奸二狗子一起冒出来?”
邱美琪摇摇头:“我咋晓得?”
卢富仁指着自己头说:“别随口应答,动动脑子呀”
邱美琪认真仔细想想,哎唷一声:“富仁,莫非小鬼子早就知道新四军地下党傍晚时分要去救人?”
卢富仁振振有词地说:“老子敢拿脑袋担保,他们内部又出了叛徒,否则小鬼子再厉害,也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邱美琪拍着前额接着道:“他们救人的方法也完全不对。”
卢富仁笑mī_mī地问:“哪里不对?”
邱美琪说:“救人的事我也干过好几次,都是想办法智取,从未傻到像他们这样明火执仗地去抢。”
卢富仁问:“知道他们为啥这样做吗?”
邱美琪回道:“当然是叛徒捣的鬼。”
卢富仁点点头:“我再补充一句,那个叛徒有可能就是最终决策者,否则再蠢的领导,稍动脑子想一下,便干不出这种白白送命的事来。”
邱美琪恨恨地说:“让我抓着,姑奶奶非将他千刀万剐不可。”
卢富仁道:“这个倒不用你操劳,共产党锄奸队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那个叛徒必死无疑。”
邱美琪点头说:“这倒也是。”
卢富仁跟着道:“再说你也不认识他,怎么将他抓来千刀万剐?”
邱美琪揪着他耳朵叫道:“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卢富仁哈哈大笑。
邱美琪回身坐下:“富仁,这口气我始终憋不下去,咱得想个办法、找个机会,让小鬼子再尝尝咱们厉害。”
卢富仁双手一拍:“老子也正有此意,而且机会到了。”
邱美琪往起一站:“啥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