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槐海警区司令办公室里,岳江耷拉着脑袋挨训。岳江在地下舞厅里的糗事儿,没有示之于众,警备处内部消化了,岳江相当经不起打击,竟然打了转业报告,要求退出现役。离开警备处这个很不好混的地方。
“岳江,你长点儿脑子行不行,警备处是谁想进来就能进来地,有多少人盯着你知不知道,别的不说,谢明田,在警备处干了多少事儿你应该清楚,他的二等功跟你的二等功比起来,差别大不大?经受一点打击,就想打退堂鼓……把你弄了来,是要让你扛起来,要扛起来你明白吗?要用脑子,多用脑子,卫镇是什么来头,你不清楚?你跟他硬杠,倒霉地只能是你,你看看你,赢,你赢不了,败,你败不起,振作点儿,别成了废物,我手底下不想有废物!”
“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配合,全力配合卫镇,趁着现在,还有桃子可摘,赶紧动起来,这一次,不是要你往前头冲,是去赚资历,只要人到了就行,别想着抢什么风头,记住了,是去摘桃子,不是抢!”
岳江从司令的办公室出来,听得一半儿糊涂一半儿明白。
卫处长又进了司令的办公室。
当然听的就是另一番说词了。
然后,卫处长跟岳江、孙明带了侦察队两个中队,直扑大牛港海军军事基地。大牛港全面封锁,任何船只出入都严格盘查。
关中队长带着特战旅的两个中队封锁了星石岛的两条航道。陆超和吕峰队长带着特警把那艘豪华游艇又押回了星石岛。
叶绍洪跟陆超和吕峰队长汇合了。
山洞里的柳东东和那个打黑枪地要好好审一审。红衣女和青衣女的来路也要弄清楚,这两位,有可能知道那位菊木夫人的藏身地。星石岛弄这么大动静,菊木夫人还未露面,真能忍。
吕峰队长和陆超、叶绍洪商量了一下,把审讯地点选在了西区的山洞里。艺能屋和学习屋仍然有一些很危险的东西。尤其,那个青衣女,她是天海罗丽的魔术师傅,看着很单纯,实际上很不单纯。
审讯分了三组。吕峰队长那一组审那个青衣女和红衣女,陆超那一组审那个打黑枪地。叶绍洪这一组审柳东东。
柳东东很不服气,冲着叶绍洪嚷嚷:“你果然是来炸窝地,老子当时怎么没一枪弄死你!”
“你是谁的老子,想死是不是!”叶绍洪喝了一声。
“你敢弄死我!你不敢!”柳东东头昂昂着,“我什么也不说,你能拿我怎么地。”柳东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干地那些事儿,还不至于判你死,把你发配到西疆,那儿,沙漠风景很好,你不是去过一次吗,再去一次又何妨?”叶绍洪直接道出柳东东最害怕的东西。柳东东五年前犯事儿,去西疆服刑,得了沙漠恐惧症。只要一提前沙漠,就浑身冒汗。
“你,你不是人!”柳东东两股颤颤,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啊啊地乱叫。
叶绍洪不着急,坐在椅子上等着。
十多分钟过去,柳东东正常了。
“你审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菊木夫人在哪儿,我就知道,是谁把我姐炸死地。”柳东东不想把知道的全说出来,他那眼神,好象很有内容,就象青衣女一样,老是想跟陆超发生点儿什么。
“你别把自己抬太高了,审你,只是给你一个减轻罪责的机会,丽丽歌舞厅那爆炸案,你说不说都一样,有人比你主动。”
叶绍洪倒不是有意要诈柳东东,丽丽歌舞厅爆炸案,警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柳东东主要是跟那辆假军车有关。那辆假军车曾经给柳东东运过一车药品。
“你到底想让我说什么,我就知道舞厅爆炸的事儿,叶绍洪,你别诈我,我不上你的当,反正,我也知道,无非就这吊熊样儿了,大不了,我……我就死沙漠里算了。”柳东东言不对口,有难言之隐。
“柳东东,你就这么想死,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的地步,你觉得值?你那点事儿,想说你就说,你要是想憋,就在这山洞里憋上半个月,现在,我们警备司令部还没把你交给警方,你明白你的处境?”叶绍洪开始给柳东东施压。
“我……想见见范武月,只要让我见见她,我就把我知道地都告诉你。”柳东东突然说出了不着调的要求。
“原因!”叶绍洪问。
“我喜欢她,就是喜欢她,她……是我梦中女神,她,我的小月月,她一定会成为大明星地,一定会!”柳东东脑子里开始错乱,手舞足蹈地,“你不知道她有多美,她的声音有多好听,就是爱听,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她唱到我心里了,我死了也要喜欢她,她,她是我永远永恒的偶像。”
就是往死里喜欢,没有理由。
这货,难道也是真爱?
就为了他的这份真爱吧,见一见范武月也不是什么难肠的事儿。范武月还真就有了点儿名气,现有有了一个艺名——梦歌,已经师从五槐歌舞团某著名歌唱家,学唱民歌。八十年代挺火的铁窗泪一类的悔恨情调的囚歌,也有涉猎。
两个小时后,二十年后的不太著名的民歌手梦歌,曾经的龙山镇龙须岔村的在窗下绣过鸳鸯梦想着乌鸡变凤凰的乡下姑娘,被侦察队的两栖登陆艇护送着,到了星石岛。
范武月有范儿了,背后有了大靠山,亲弟弟又成了五槐社会组织一哥的干儿子,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