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予桓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石蓉绣起身,道,“朕不是怪你,你也是为了云儿,今日事出突然,一时之间谁也应不过来,倒亏了你还机智。”
说着,又瞟了一眼石蓉绣微微隆起的腹部,接着道,“只是这肚子是做不了假的,瞒得过这一时,又如何能瞒得一世?”
石蓉绣听了,低头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薄绵软垫来,隆起的腹部立时便平坦了。
石蓉绣抚摸着这方软垫,偷眼看了看一脸烦恼的慕容予桓,又转了转眼珠儿,委婉试探的道,“皇上此言极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眼看着滟妹妹的身孕就快七个月了,再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不知皇上到时打算如何安置妹妹和小皇子呢?”
慕容予桓一听,果然更为烦恼,眉头紧锁,左思右想,最后只是长叹了一声。
这一叹令石蓉绣心中更加雪亮,她善解人意的道,“臣妾明白皇上心中的烦恼,皇上是重情重义的性情中人,也正因此才对滟妹妹一见钟情,冒着违反宫规忤逆太后的罪名,将妹妹接进宫中长相厮守。如今妹妹有了皇上的骨肉,本是大喜之事,可妹妹的身份却还不能明示于宫中,皇上看重妹妹,也难怪皇上要烦恼了。”
慕容予桓听了又是一声长叹,垂首将脸埋进手心中,又用手捏了捏眉心,烦恼的道,“蓉儿,你说的不错,正是如此。如今事已至此,朕又能如何呢!”
石蓉绣没有回答,转身去倒了盏热茶,亲手捧于慕容予桓,然后侍立在他身后,伸出两手用玉指轻轻替他揉捏着太阳穴,一边揉一边慢慢的道,“依臣妾之见,如何安置妹妹倒还在其次,实在不行大不了再将妹妹送出宫去,皇上想妹妹了,和妹妹在宫外相会便是,因此,眼下当务之急的是如何安置即将出生的皇子。”
慕容予桓立刻道,“这个办法不妥!云儿能不能出宫先不说,孩子是朕的骨肉,怎可让他流落于民间呢?”
石蓉绣温言道,“皇上说的是!因此臣妾才说最要紧的是如何安置皇子,皇上,臣妾想……”
石蓉绣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慕容予桓见了便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石蓉绣闻言,从慕容予桓身后走了过来,在他面前重又跪下道,“皇上,臣妾有一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其实也是今日安胎药引发的这件事启发了臣妾。”
慕容予桓见她神情严肃,便道,“你是知情之人,没什么不当讲的,你说吧。”
石蓉绣垂了垂首,随后抬起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道,“皇上,既然今日太后和宫中众人都已经相信臣妾有孕了,那不如干脆就将妹妹所生之子算作臣妾的吧。这样一来妹妹仍旧可以继续隐藏于宫中,二来妹妹所生的皇子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三来可以为皇上争取时间慢慢解决妹妹的事,皇上以为如何?”
听了石蓉绣的这番话,慕容予桓坐在椅上一言不发,只怔怔的望着石蓉绣出神。
其实,就在石蓉绣说出第一句话时,慕容予桓便已想到她的主意是什么了。不得不说,石蓉绣的主意是眼下他能采取的最好的办法了,可是,他总感觉还有一些事情千头万绪的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