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方才说,施车国可与伏国结成盟友,大周也一样可以,而且是比施车国更有力量的盟友。我大周确实比施车国国力更为雄厚,可论起结为盟友,我大周一来不能厚赠金银,二来更不会割让城池,而这儿女姻亲嘛,皇上尚无子女,而先帝的公主也皆已出嫁,如此情况,不知沈大人如何打算?”
徐子业道,
“施车国老国主有二十七房妻妾,有所出者二十一房,自然是有成堆的公主可以出嫁和亲,我大周却断断不能。”
这一次,沈福广一时没有答言,连齐望海也在皱眉思索,其余的文臣更是没有接言。趁此时机,石鸿昆再一次向慕容予桓奏道,
“皇上,唯今之计,出兵迎战是在所难免!请皇上下旨处死南宫忆仁,以壮我军声威!”
一听此言,沈福广立即有了反应,奏道,
“皇上,请三思啊!留着南宫王子,我大周还可以此牵制着施车国,若杀了南宫王子,我大周不但失去了制人的筹码,更会给施车国以起兵的口实啊!”
“哼!笑话!”
石鸿昆冷冷一笑,道,
“先帝在世时,南宫忆仁就在我大周为质,施车国主顾念儿子,这些年来与我大周相安无事。可如今南宫忆英一当上施车国主就与伏国联手攻我大周,可见他完全不顾念兄长性命,由此看来,便是留下南宫忆仁也牵制不了施车国!”
苏全山也附和道,
“辅政王所言极是!如今伏国和施车国的大军都已打到我临谷关外,还何须什么起兵的口实!处死南宫忆仁,正好灭灭他们的声势!”
“皇上!”
沈福广与齐望海等一众文臣齐齐跪下,沈福广几乎是老泪的奏道,
“皇上,请恕微臣直言,此战我大周是以弱敌强,危险万分啊!留着南宫王子尚有一丝转机,若杀了南宫王子,便再无转还的余地了。请皇上以天下苍生为念,免起兵戎战祸吧!”
绕来绕去又绕到是否处死南宫忆仁的这个问题上来,慕容予桓坐在龙案后的龙椅上,听着群臣争论不休,始终没个定论,简直是烦恼头痛之极。
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又捏了捏眉心,不悦的说了句,
“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朕也多娶几房妃嫔,多生几个公主才是!”
然后,扔下一句“退朝”,便转身走了。
群臣叩了头后退出殿外继续争论,谁也没有注意到,整个上朝期间,梁文燕的胞兄,正四品骠骑营佐领梁文成却一语未发。
自从边境兴起战事,慕容予桓晚膳前的读书时光就彻底被前来议事的朝臣们占用了。这一晚,石鸿昆和沈福广不约而同的又跑进御书房去争论,令慕容予桓烦恼不已,好不容易打发走他二人,慕容予桓已是意兴全无,只好将书扔到一旁,走出了御书房。
一出御书房,门外照例是各宫派来请皇上去用膳的宫人。慕容予桓皱了皱眉头,正要说话,却见秦公公上来暗暗向他使了个眼色,慕容予桓顺着秦公公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众宫人中站着一个白裙红袄的宫女,他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墨香。
梁文燕因另怀情钟而避宠,对慕容予桓一向是“来不相知去不留”的,更别说请他了。可今日不知为何,竟派了墨香前来请他去用晚膳,慕容予桓终于感觉有点兴致了。
秦公公在一旁适时的道,
“皇上连日来操心国事,也该放松放松歇一歇了,您看要不……”
慕容予桓欣然点头。于是,秦公公高声唱喏道,
“摆驾秋芙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