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蓉绣饮了两口茶后,放下茶盏向梁文燕道,“自从妹妹入宫后,本宫便听说妹妹是个难得的才女,性情高洁、品格奇佳,难怪皇上如此爱重。因此,早就想来与妹妹亲近亲近,姐妹间也熟络一下,只是被这身子拖累得不得来罢了。如今天气闷热,整日闷在宫里感到格外烦闷,便想出来走动走动,于是就想着正好来瞧瞧妹妹。”
梁文燕仍是淡淡一笑道,“娘娘过奖了,都是嫔妾的不是。嫔妾早该登门去给娘娘请安的,只是想着娘娘在宫中静心养胎,怕是不喜欢有人来打扰,因次便不敢冒然前往,不曾想今日却反倒劳动娘娘大驾来看嫔妾,真是罪过了!”
石蓉绣展颜而笑,叹了一声,道,“唉,怪不得皇上时常与本宫说起文妹妹是如何的知书达礼,又是如何的体贴周到、温柔可人。初时本宫还在疑心,这世上哪有如此佳人呢?今日见了妹妹,与妹妹这一席说话儿,本宫方才信了,皇上果然此言不虚啊!”
石蓉绣此言一出,梁文燕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立时高度警惕起来!她敏锐的觉察到,石蓉绣今日前来必定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什么“整日闷在宫里感到格外烦闷,便想出来走动走动,于是就想着正好来瞧瞧妹妹”,这都是假话!这位荣贵妃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梁文燕为什么会忽然有这种感觉呢?
因为,宫中人只知道梁文燕颇受圣宠,却谁也不知道梁文燕与慕容予桓之间会是那样一种微妙关系。她们绝对想不到,慕容予桓虽然时常留连在秋芙宫,然而,直到今时今日,梁文燕还仍然是姑娘之身。
梁文燕心有别属,情有别钟,对慕容予桓又一向是“来不相知去不留”,因此,慕容予桓有可能对别人说梁文燕如何知书达礼、才情奇佳,却绝对不可能说她体贴周到、温柔可人。
荣贵妃在说谎!她说谎的用意又何在呢?
梁文燕自认自己为人坦荡、与世无争,但也知自己如今“匹夫无罪,受宠其罪”,因而倍加小心起来,对石蓉绣方才的话,只答了一句,“皇上和娘娘抬举嫔妾了!”
石蓉绣笑了笑,又正色道,“其实本宫对妹妹另眼相看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实不相瞒,如今宫中无后,皇上吩咐本宫打理后宫,可本宫本就愚拙不灵,再加上曾受伤失忆,要打理这整个后宫,身边若没个人帮衬着真是不行。何况本宫如今又有了身子,这精神头儿越发不济了。”
梁文燕听了并不表态,只道,“娘娘天资聪颖、兰心惠质,入宫又早,相信自是难不倒娘娘。”
石蓉绣摇了摇头,道,“妹妹真是会说话儿,本宫哪有妹妹说的那样好?本宫日日打理着后宫的事儿,真希望有个人能帮一帮本宫呢!这些日子来,本宫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选,只可惜如妃性子懦弱,庆嫔又太柔弱,裕贵人和瑾贵人性子急躁,馨贵人又怕得罪人,陆常侍位份又太低,都不合适。”
石蓉绣说着顿了顿,似乎在观察梁文燕的反应,然后又接着道,“这挑来挑去也就只有妹妹你是个最佳的人选,因此本宫想请皇上恩准,赐妹妹协理后宫之权,既为皇上和本宫分了忧,也使妹妹的才华有了用武之地。”
梁文燕听了,果然一愣,什么?协理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