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忽然转身向着石蓉绣道,“皇后,你说是不是?”
慕容予桓话中的“少些无谓的流言蜚语和猜嫉倾轧”、“长治久安、清静宁和”,分明是在暗点石蓉绣未能恪尽职守,严整后宫,以致之前后宫流言不止、怨妒成风之事。石蓉绣心内委屈不甘,面上却只能愧疚的垂下头,低声道,“皇上所言极是!臣妾今后自当恪尽职守,严整后宫,令后宫中人多向嫣嫔、和贵人和睦贵人习学,树后宫清静宁和之风。”
慕容予桓闻言笑了笑,道,“皇后有此心,自是再好不过,当得上‘贤后’二字了!”
说完,又向着太后问了句,“母后,您说是不是?”
太后听了并没有立时答言,笑了笑,语气平缓的道,“皇帝说的是。这‘贤后’也好,‘贤妃’也罢,江山是皇帝的,后宫也是皇帝的,哀家老了,操不得许多心了,只要皇帝心里记着先帝和哀家对皇帝的教导,哀家便可以安心享清福了。”
慕容予桓点头称是。
太后说着扶了陶安人的手缓缓起身,向众人道,“这人老了,精神头儿也短,哀家乏了,要回宫歇着了。你们不要被哀家搅了兴致,除夕之夜一年一度,又逢宫中有新晋贵人,是该好好庆祝庆祝乐一乐,你们且自在这里安乐便是。”
众人忙起身相送,慕容予桓要亲送太后回宫,被太后拒绝了,命他只和众嫔妃留在宏宽殿便是。倾城与孟惜蕊、康巧烟三人自去换下舞衣。
送走了太后,石蓉绣笑向慕容予桓道,“皇上,依臣妾看,倒也不必劳动秦公公跑一趟了。各宫各院此刻都在,大家正好借着除夕宫宴欢聚一堂的良机,给和贵人和睦贵人两位妹妹道喜吧!”
既然太后离席了,一直隐忍未发的裕贵嫔苏倩雪,便再也忍不住了,立即不冷不热的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还真是要恭喜和贵人和睦贵人呢!两位妹妹如此机灵乖觉,哪儿吃香就往哪儿跑,这几日都快将彤芙宫的门槛踏破了吧?这份儿苦心今日终于有了回报,自是该恭喜啊!方才听和贵人说,这献舞的想法与嫣嫔不谋而合,想是嫔妾愚笨,看不懂这舞,怎么反觉得不像是不谋而合,倒像是谋划已久且一谋再谋的呢?”
苏倩雪说完,便暗使眼色给梅怡春。平日里,苏倩雪和梅怡春经常一唱一和的挤兑挖苦他人,因此,苏倩雪暗示梅怡春接言说下去。
然而,梅怡春今日因倾城红衣之事两次被慕容予桓训斥,又想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倾城摆了一局,那红衣到底是如何变成绿衣的,因此心中也不免惶然又丧气,虽看到苏倩雪的暗示却无论如何也不敢张口了。
苏倩雪见梅怡春不应,便向她投去一个不悦的眼神,随即转向怡贵人曲梦娴,道,“怡贵人,你与和贵人和睦贵人一同入宫,你是贵人且是本届秀女中唯一一个有封号的,她二人却是常侍。如今孟康两位妹妹也被晋了贵人且有了封号,仅凭一舞便与你平起平坐了,怡贵人,你还不快恭喜两位妹妹?”
孟康二人一舞便得了晋封,曲梦娴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可方才皇上刚刚训诫过后宫嫔妃要以和为贵、和睦为先,因此倒也不敢太过表露不满,只淡淡的道,“裕贵嫔娘娘此言极是!嫔妾自是要恭喜两位妹妹的!只是嫔妾也想不明白,这献舞便是献舞,与位份高低有何关系?如何还要巴巴的求了嫣嫔娘娘来带领,又特特的言明自己位份低不压场,倒好像是暗示着皇上要晋封似的。”
倾城和孟康二人此时已经换下舞衣归了座,听到苏倩雪和曲梦娴的话,孟康二人不禁有些怯怯,倾城暗自思量了一下,随即微笑着开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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