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和林柔儿方才坐下,便有太医送了‘玉’参茯苓汤上来。。更多w. 。 倾城和林柔儿因刚刚喝了半碗鲜姜碧粳粥,此时也饮不下这‘玉’参茯苓汤,便接过来随手置于桌上了。
太医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见到倾城和林柔儿将‘玉’参茯苓汤置于桌上,便忍不住开口道,
“两位娘娘万安!这‘玉’参茯苓汤是要趁热喝的,那‘玉’参本是热‘性’的,若是放凉了再喝,‘玉’参反而要吸收人体的热量,反倒添了寒气伤了身子。”
倾城闻言抬眼一看,见是一个面生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的年纪,面‘色’融白、气度儒雅,略略有些腼腆的神‘色’,也穿着一身太医的服饰。见他好意提醒,倾城笑了笑,道,
“多谢太医提醒。这位太医看着倒眼生得很,似乎刚入宫不久呢?”
这年轻太医还未说话,方才送‘玉’参茯苓汤的太医听到了,便抢先回了话,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向倾城道,
“回嫣贵妃娘娘,他并非是太医院的太医,而是一名御‘药’师,在百味馆当差。他是今年入夏时才进宫的,还不懂宫里的规矩,请娘娘莫怪!”
倾城瞟了这太医一眼,心中讨厌他这种抓乖抢尖儿的做法,便也不去理他,只向着那年轻御‘药’师道,
“你叫什么?”
那御‘药’师见倾城问话,躬身垂首恭敬的回道,
“回嫣贵妃娘娘,微臣贱名梅安。”
倾城听了略一蹙眉,思索着道,
“梅安?这个名字……本宫倒好像在哪里听过。”
倾城轻咬了咬下‘唇’,却一时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抬眼见梅安拘着礼束,毕恭毕敬,不禁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笑向梅安道,
“本宫瞧着你心思细致,又很负责任,故此一问。好,本宫记下你了,以后若有什么需要,本宫会派人去百味馆找你。”
梅安听了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并不敢抬眼看倾城,随后和那太医一起退下了。
太后的丧仪直办了七日,道台山的高僧做的法事则足足做了七七四十九日。四十九日之后,太后的灵柩被送往湖西抚望山观法寺暂安,待悼丧期满后再送往先帝的浩陵下葬,与先帝合葬。
因着太后大丧和南方的战事,崇庆八年的新年无论是皇宫还是民间都过得冷冷清清。因要表示对太后新丧的哀悼,除夕宫宴亦办得简简单单,宏宽殿的铺陈摆设和宫宴上的菜‘色’也大大的削减了,完全不如往年那般热闹丰盛。
慕容予桓为太后大丧而戒酒,后宫一众嫔妃也不敢争奇斗‘艳’的装扮,更不敢载歌载舞的比拼才艺,因此宫宴之上,大家只是一起坐一坐,说说话儿便罢了。人人皆觉得这年过得清冷,可又不敢表现出来,唯有倾城坐在席上已暗暗嗅到了一个皇朝末世的颓废气息。
果然,除夕夜过后,大年初一一早慕容予桓便接到了南方的战报,安西王罗广武已经带兵赶到了南方,并立即与安南王赵子由的军队对上了战。但由于罗广武的军队自西方的岳州赶来,一路风餐‘露’宿、风尘仆仆,赶到南方时已是人困马乏,因此第一仗竟败给了赵子由。
慕容予桓看了战报更没了过年的心情,连忙宣了石鸿昆、苏全山、徐子业和梁文成等人入上书房议事,其他的事是再也顾不得。
早膳过后不久,各府的亲王命‘妇’、王公大臣们便陆续进宫向皇上贺岁,然而慕容予桓此时哪里有心思接见这些人,便‘交’待礼部尚书袁松去接见各位亲王,命石蓉绣带着位份高的嫔妃们去应对各位命‘妇’。
自从太后去世之后,石蓉绣明显比之前收敛沉静了许多,其他嫔妃以为她不过是装出悲痛万分的样子做给皇上看,只有倾城心中明白,石蓉绣失去了太后这个最大的靠山和主心骨儿,如今正是心慌意‘乱’之时呢。
其实,石蓉绣还有石鸿昆可以倚靠,只是石鸿昆再如何有权势,毕竟是个外臣。内宫的‘春’‘花’秋月、明火暗伤、九曲心肠,石鸿昆一个常年征战沙场的人是无法深切体会的,因此也不能为石蓉绣出什么有价值的主意。太后曾经的暗中指点,既帮着石蓉绣重获了皇上的恩宠,也让她又夺回了皇后的宝座,可如今太后崩逝,今后的深宫路石蓉绣只能一个人走,也只能自己的梦自己圆了。
因此,这段日子石蓉绣对慕容予桓更加顺从,在他面前也更加的卑微,将从前的那些脾气尽数收了起来。其实自从她几年前受了太后指点假装失忆开始,她就已经收起了她从前的那些火烈脾气。现在一回想,似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仍在假装,还是真的早已磨没了那些‘性’子,她现在只知道,对于她来说皇上才是关键,只有将皇上紧紧的抓在手里,才是真正的靠山。
于是,在接到皇上的指令后,石蓉绣顺从的盛装打扮了,高坐于和坤宫的正殿之上,满面‘春’风的接见各位入宫贺岁的命‘妇’们,一直忙到午膳时分,竟似不知累一般。
同时,毓庆宫的倾城也正忙着接待入宫贺岁的命‘妇’,因此,当安西王世子罗剑生带着和孝公主顾宛兰进入毓庆宫时,倾城着实暗暗吃了一惊。
半年多不见,罗剑生明显瘦了,他手中掺扶着顾宛兰,可一双眼睛却深深的看着倾城。两人向倾城见了礼后,顾宛兰忙开口向倾城道,
“请嫣贵妃娘娘千万莫怪,因妾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