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梦娴此言一出,在座的人都不禁为之一惊,而更为惊讶的人自然是石蓉绣,她此刻本已跌至谷底,却不想还有这样一个劫难在等着她。 。 她圆瞪着双眼,似不认识曲梦娴一般瞪视着她,尖着嗓子道,
“怡贵嫔,你胡说什么?你疯了吗?竟如此红口白舌的污蔑本宫!本宫何曾害过你的孩子?你编造理由污蔑本宫,难不成你是看本宫今日落难,便急着与本宫撇清干系好明哲保身吗?”
当日,倾城曾在送给慕容予桓中,放入了可以令孕‘妇’落胎的延胡索,以此来洗清“危天煞冲小星”的嫌疑。慕容予桓日日去雨棠宫看望有孕的曲梦娴,而曲梦娴的胎果然很快便落了。
当时倾城还很诧异为何会如此之快,后来有了红果之事才知,原来是石蓉绣早一步就在曲梦娴身边设下了诡计。还记得当日慕容予桓审问雨棠宫的宫人时,曲梦娴的贴身宫‘女’竹韵便曾说过,
“娘娘怀着身孕,小‘腿’儿常常水肿,奴婢们便每晚用生姜泡了热水给娘娘泡洗‘腿’脚,就连这生姜也是太医看过的,奴婢们不敢有半分差池啊!”
如今看来,那生姜兴许太医们看过,但那泡洗的热水太医们却并未看过。
曲梦娴毫不避讳的回瞪着石蓉绣,眼神中的恨意几乎沾火可燃,她恨恨的道,
“是不是污蔑,皇上自有圣断!”
说完,她转身向着慕容予桓道,
“皇上,此事要从去岁说起。去岁宫中一度不安,鬼怪的传说纷扰不休,就是在那个时候,嫔妾宫里一个叫作红果的宫‘女’,在一个夜晚受了惊吓,抬回雨棠宫时已是神智不清。那红果虽只是嫔妾宫中一个负责烧水洒扫的下等宫‘女’,但毕竟也是嫔妾宫中的人,于是嫔妾得知后便想去瞧瞧。可谁知,还没等嫔妾见到红果,红果已被默妃派人抬走了,说是怕红果受惊之后心智失常扰了嫔妾。当时嫔妾以为她是一片好心,便也没有多想。后来,那红果便死在了苦刑司后的庑房中了。”
曲梦娴讲到这里,石蓉绣的脸已经成了半灰白‘色’,‘胸’口紧张‘激’烈的起伏着,似已预料到今日她大难临头在劫难逃了。
曲梦娴缓了缓,继续道,
“当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想是老天也不忍心让嫔妾的孩子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前些日子,嫔妾偶然从一个负责清扫庑房的宫‘女’口里,得知了嫔妾的孩子真正的死因,他原是被默妃石氏害死的!”
曲梦娴说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慕容予桓听得稀奇,追问道,
“那个宫‘女’在哪里?她说了什么?”
曲梦娴接过竹韵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泪,向慕容予桓道,
“皇上,那一日,嫔妾从瑾贵嫔那里出来回宫,经过康盛‘门’的时候,听到在一条甬道的拐角里有人在窃窃‘私’语,听着是一男一‘女’的声音。起初嫔妾以为是哪个宫的内‘侍’和宫‘女’不守规矩在调笑作乐,便想过去训斥两句。待走上前一听,原是那个宫‘女’急用钱,正在求一个‘侍’卫帮她出宫变卖首饰换钱。嫔妾躲在暗处,看到一个年轻宫‘女’正拿着一支珊瑚穿东珠赤金凤钗给那‘侍’卫,再三恳求。”
听到这里,慕容予桓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喃喃自语道,
“珊瑚穿东珠赤金凤钗?”
曲梦娴点了点头,道,
“皇上也记起来了吧?这珊瑚穿东珠赤金凤钗,又是珊瑚又是东珠又是赤金,极其华贵,且又是凤钗,在这宫中只有一个人可配拥有,那就是原来的皇后、如今的默妃石氏!”
慕容予桓听了,想了想,道,
“是了,石氏确是有这样一支凤钗。可是这凤钗又怎么到了那宫‘女’的手上?”
曲梦娴从容的回道,
“见那宫‘女’拿着皇后的凤钗,嫔妾也很纳闷,便疑心是那宫‘女’偷了皇后宫中的首饰去卖,于是嫔妾便冲上前去质问。那宫‘女’吓得连连叩头,直说这凤钗不是她偷的,说她是负责清扫苦刑司后庑房的宫‘女’,有一次她在打扫庑房的时候,正碰上庑房的人抬了红果的尸体去埋,这凤钗是从红果身上掉下来的。抬的人一时不觉,便被这宫‘女’拾了起来。那宫‘女’并不知这凤钗的规制是皇后所有,只见这钗极为华贵好看,便留了起来。如今她急用钱便想到这钗,想托人出去卖了换钱。”
曲梦娴觑了觑慕容予桓的脸‘色’,见慕容予桓虽面‘色’不善,但却在认真的倾听,便继续道,
“当时嫔妾听了更加疑‘惑’,红果是嫔妾宫里的宫‘女’,她死了也没人来回嫔妾,而她的身上竟有皇后的凤钗,这是怎么回事?因此,嫔妾并不相信这宫‘女’的话,那宫‘女’便连连向嫔妾解释,将她所知道的全都对嫔妾说了。”
曲梦娴话音一落,慕容予桓立即追问道,
“她说了什么?”
曲梦娴道,
“那宫‘女’说,红果住在庑房养病的时候,她在打扫庑房时曾听到红果在病中呓语。红果反反复复的说着,‘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害你,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指使我日日用艾叶给怡贵嫔泡脚,让她落胎的。皇后为此还赏了我金钗,让皇后指使我干的,你别来找我啊’,那宫‘女’说,红果这样叫了没两日便死了。”
曲梦娴讲到这里便已不用再讲下去了,殿中众人全听明白了,不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