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一路上都在想,皇帝为什么要见她呢?
难不成是她和楚书呆说的那些话传到了他耳朵里?
见到皇帝她该怎么应对,万一皇帝问她话,她该怎么回答?要是说错了话会不会被杀头?
在她印象里皇帝就是可怕的生物,毕竟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被直接送到了御膳房,连皇帝的面都没见着。
“嘿,哪儿来的野丫头,这是御膳房,由得你乱闯!”御膳房管事的太监见着她,直接一把推了出去。
幸好后头两个太监扶了一把,否则她脑袋得开花。
“孙公公好大的脾性!”尚于上前两步。
“哟,是尚总管啊,小的眼拙。”孙公公谄媚地躬身,“不知您大驾光临,所谓何事,难道陛下饿了?”
尚于却不搭理他,只转头去看束九:“姑娘可有伤到哪儿?”
那笑容殷勤的,让她有点消化不良。
她略有点紧绷:“没有没有。”
尚于却直接误会了,喊道:“来人啊,将孙公公拖出去,赏二十大板。”
“诶别,你,他又没犯什么错?”束九不解,怎么就要打了呢。
“姑娘,这个奴才冲撞了您。”尚于道。
“我说了没有。”束九解释。
“这是宫中规矩。”尚于坚持。
“那好吧。”束九也不再坚持,“不然少打一些?”
尚于点头:“那就打十板子吧。”
他又对孙公公道,“还不谢过姑娘!”
“是,奴才谢姑娘救命,谢姑娘大恩!”孙公公跪下来,不住磕头。
束九汗颜,她明显的感觉到,四周围的公公望着她的眼神都变了。
那叫一个毕恭毕敬啊!
“尚总管,请问我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皇帝喜欢吃什么菜啊。
“陛下吩咐,姑娘随意,想做什么都成。”尚于笑道。
此刻,谢君欢和献帝就在对面二楼望着这边。
只看个大概,二人就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献帝道:“她这心可也太软了些。”
谢君欢轻笑:“那是陛下没见过她狠的时候。”
“是吗,朕倒还真想见见。”献帝靠在栏杆边,望着谢君欢,“朕想把她留在宫里,爱卿以为如何?”
谢君欢心头一震,面色却不变:“陛下难道不知,她是微臣的侧妃?”
“朕说是就是,朕说不是,就不是。”献帝目光变得有些莫测。
谢君欢道:“陛下何意?”
“你父亲可还好?”献帝状似不经意问。
谢君欢瞳孔一缩,微垂头:“很好。”
“你父亲可真真是我大昭的忠臣啊,谁都说他忠心,你说是吗?”献帝道。
“是。”
“那你是吗?”献帝紧逼。
“自然是。”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献帝看着他,“那朕若问你要一个女人,你给还是不给?”
谢君欢默了片刻,沉声道:“给!”
献帝愉悦地笑:“这宫中许多美景你还没见过呢,随朕走走吧。”
谢君欢不知他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默默跟在他身后。
束九觉得这个皇帝奇怪,很奇怪,简直奇葩。
叫她进宫,煮了一桌子菜又不吃,让她把饭菜放在御花园里吹风,这么下去不全都成冷盘了?
而且这御花园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太监宫女也不见一个,冷清了一点吧?
她左看又看,撑着头坐在石凳上叹气。
“今日这御花园怎么如此冷清?”
“兴许是都躲懒去了。”
前方一只纤手拨开花树,两名女子娉婷地走过去。
束九惊喜,终于有人来了。
她上前:“请问……”
“啊,你是何人!”陈锦如大叫,看清她的脸声音又拔高了一度,“是你!”
纪云清不解:“姐姐,这是谁啊?”
“那个贱民,她就是那个贱民!”陈锦如咬牙,“束九!”
“啊?”纪云清看过去,瞧见石桌上的菜,脸色也不好,“你什么时候跑到宫里来的?”
“果然被沈绯雨说中了,这贱民就是存着攀龙附凤的心思。贱人,看我不打死你!”陈锦如抬手扇过去。
束九当然不会站着乖乖挨打,她侧头,并抓住了陈锦如的手腕。
“你放开,你竟敢,你知不知道本宫是谁,本宫是陛下的良妃!”陈锦如胸膛起伏。
“就算你是妃子又如何?我一不是宫中的奴才,二没犯错,你凭什么打我?”束九甩了她的手。
陈锦如一个踉跄:“好大的胆子,反了你!”
纪云清拉住她:“姐姐莫气,瞧我的。”
她转头对束九道:“跪下!”
束九不愿:“我为何要跪?”
“大胆,这位是良妃,本宫是云妃,你一个平民见了我们竟敢不行礼?”纪云清高喝,“你知不知道本宫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将你问斩!”
束九双拳握紧,却无计可施。这该死的封建王朝,该死的等级制度!
她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看得陈锦如和纪云清畅快极了。陈锦如指着她,得意猖狂:“跪!”
束九咬着牙,屈了腿,慢慢地跪下去,背却倔强得挺得直直的。
“哈哈哈哈!”陈锦如仰头大笑。
远远看着这一幕,谢君欢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想冲过去带走她。
可他不行,他只能生生忍住。
献帝眸中也酝酿着风暴:“世子,你说朕该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