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雨也同样笑了。“陛下,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倘若我有办法令王将军住手呢?”
“王小十虽然已经不再是朝廷的官职,可这场决斗却是他们二人所十分看中的,断然不会在此刻停手。”
方夜雨道:“陛下说的是。只不过,在下手上有一件法宝,可令王将军停手!”
“法宝?漠北之人,惯于装神弄鬼吗?”
“非也!这法宝在此!王将军,看法宝!”方夜雨将法宝取了出来,高举过头顶。那不是什么珍宝,不过是一只绣鞋,一只婴儿所穿的虎头红绣鞋。小小的虎头鞋,不过成人掌心大小。
“这也算得是宝贝?难道你漠北已无珍宝,将我中原婴孩所穿的绣鞋给当做了宝贝吗?”
这的确是珍宝。旁人或许并不看在眼中,但王小十却认得。这与王小十怀中所揣的那只绣鞋本是一双。
王小十注意到江岸上的情形,果然抽身退步。而蒙赤行也未阻拦。
两人高手相争,任何一方都不敢轻易退身,以免被对方所趁。但现在王小十也顾不得这些了。他这一退,蒙赤行也成功的抽出了手来。
“怎么样?陛下觉得,我这件宝贝可是有奇效?”
“这东西你是在哪里弄到的?”王小十抓着方夜雨的手问道。“楠姑娘是不是在你手里?你快告诉我!”
“王将军,还请你冷静一些。我只能告诉你,她们母子都很好。”
“母子?她怀了我的孩子?”
“在与你交好之前,她始终都是完璧之身。这孩子怎么会不是你的?”
王小十的心至少放下了许多。“你如何肯放过他们?”
方夜雨道:“只要你一刻钟的时间待在我身边不动,我就会放过你!”
这要求看似很简单。可现在,正值千钧一发之际,不要说是一刻钟,单单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已经足够扭转局面。
另一面,朱元璋也道:“小十,你我兄弟情分虽然尽了,可你别忘了,是谁照顾小羽他们母子这么多年!”他同样在威胁王小十。
方夜雨代其答道:“可你需要王小十做什么呢?我只要他待在我身边,一刻钟之后便归还他的爱人。可你呢?你又能够为王将军做些什么呢?”
王小十的心已经乱了,他不知该倾向于哪一方。或许,方夜雨才真正不会骗他!
朱元璋这边又道:“王小十,即便你已经不在朝局,却仍旧是中原人。当初你也跟随红巾军反抗元廷,难道如今要做元廷的走狗吗?”
刚刚是以情动人,现在又是以理逼人。只怕接下来,朱元璋又要以势压人了!这么些年,朱元璋果然变了很多,亦非从前那般的单纯了。
或许,朱元璋是变的更单纯了。他的目的更单纯,只为清除前路上的障碍。无论这障碍是方夜雨,或是王小十!
但他朱元璋也怕,怕此刻蒙赤行与王小十联手。所以他始终未动。
这时候,蒙赤行也到了岸上。这令的朱元璋更为紧张了。此间、此刻,蒙赤行一人敌得过千军。
“王将军,你已经输了!无论你做何种选择,你都已经输了!”蒙赤行道。
“为什么?”
蒙赤行道:“这一战,之所以关乎中原与漠北武林,便是因为这一战牵动了中原和漠北的心。而我的背后,是漠北臣民的祝福何和期盼。而你有什么?本该全力支持你的大明朝廷,也与你是仇非友。你不过孤身一人,如何与我抗衡?”
“所以,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今日你都已经输了。”
这真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胜负的关键,往往便在这不起眼的微末之处。若天下间谁的力气大,谁就是赢家的话,岂非便少了许多的麻烦?那天下也将无趣的很。
转而,王小十冲着朱元璋道:“大帅,今日你是否要血洗九江两岸?”
“不错!”
“好!可你想过没有,这两岸上还有许多,是我中原武林的高手!”
朱元璋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都是以武犯禁的江湖强人,死不死何以姑息?”
王小十道:“当年的北元,正是重用了这些江湖强人,才将元顺帝护送到关外去。他们虽然以武犯禁,可若非习武,何以安邦?”
“你要说什么?”
王小十声音拔高了许多。“我要拉着你们打一个赌!”
“打个赌?”
“没错!”王小十道:“今夜,本是我与蒙赤行的一个性命赌约。可如今这么多人都搅了进来,干脆咱们赌一场大的如何?也包括皇帝陛下!”他看向了朱元璋。“怎么?陛下可敢赌上这么一局?”
朱元璋道:“笑话,朕重兵在此,岂会与你们做赌?”
王小十道:“若我真与蒙赤行联手,陛下可有走脱的可能?”
“你敢威胁我?”
“那你还赌不赌?”两人针锋相对。
“你先说如何做赌?”
王小十的声音穿透了沿江两岸。“今夜,注定会有一场厮杀!在我与蒙赤行一战后,大明皇帝陛下必然会兵峰席卷江岸,介时无论中原、漠北人士,鲜能存活。”
“如此,倒不如我们打上一个赌!今夜,我若胜了,从此漠北武林偃旗息鼓,不再相助漠北朝廷。如何?同时,陛下也要鸣金收兵,放过两岸江湖人一个生路。而各位中原武林的义士,今后也要相助朝廷。”他看向方夜雨。
朱元璋却是道:“不行!”今夜的局势的确